她雖然手裡還有粉餅的樣板和時尚雜誌的企劃書,但是粉餅是要賣給香脂齋的,雜誌的話,又感覺有點難度,光是沒有相機,得靠畫師畫這一塊就是大工程,還要後續印刷發行什麼的,不知道青玖能不能辦到。
因此,她必須設計一個像口紅那種,簡單小巧易生產,還是劃時代創新的那種。當然,她隻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她世界的偉人為她開拓了前路。
南蕎正咬著筆杆子,眉頭緊鎖,目前實在沒什麼靈感,正想著是不是還得去城中彆院裡跟夫人太太們閒聊一下找找靈感,忽然後背上一癢,有人在給她梳頭。許是剛才起風,給吹亂了,綰茵在替她梳理吧。
她索性直了直腰杆子道“綰茵,你去準備一下吧,我想下去山去城裡彆院,找花韻姐姐她們聊聊天什麼的,悶在這裡太無聊了。”
“綰茵”繼續梳頭,沒吱聲。
南蕎撐著下巴,在紙上圈圈畫畫自言自語“白惑什麼時候能出關啊,這一個月,他就隻陪我逛過一次街,還說成親呢,以後他要是天天工作這麼忙,幾天見不到人,還動不動閉關煉丹什麼的,那我豈不是獨守空閨?要是生了孩子,會不會喪偶式帶娃啊。哎……簡直就是賤妾煢煢守空房,憂來思君不敢忘,不覺淚下沾衣裳啊……”
旁邊的綰茵“噗呲”一笑。
南蕎唰轉過臉來想瞪“她”“你笑話我……”
下一秒,她的臉就僵了“白、白惑!怎麼是你?!你出關啦?”
白惑手裡還捏著梳子,眼裡一番光影,瞳仁像是水草搖曳的清池,溫柔而細膩。
不像前晚那般憔悴不修邊幅,他今日收拾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頭發用鑲玉銀冠整整齊齊束好,一身煙紫色長袍上是銀絲鑲繡的蘭花,腰上束著蘭花型腰帶,掛著一塊圓形白玉,越發襯托得他長身如玉。
麵色也好了不少,雖然依稀看得出一些黑眼圈,但是精氣神已經恢複如常,那就是——好看得不像話。
南蕎驚愣完,就看得有些呆。
白惑把梳子遞給綰茵,臉上浮上些羞赧之色,眼神閃爍了一下道“要不……我搬到醉浮生來同你一起住?”
南蕎傻眼“什麼?你乾嘛要搬過來?!”
白惑挑了挑眉稍“你不是嫌自己獨守空閨?”
“咳咳咳!”南蕎噎住,說壞話被當場抓包了,臉騰地燒起來,趕緊把頭轉回來,“那個、我就是隨便說說,你彆往心裡去。”
“隨便說說的是哪一句?”白惑俯下身來,張開手臂撐在青玉桌上,把南蕎圈在了懷裡,臉往她肩上一靠,啞著嗓音道,“什麼是喪偶式……帶娃?沒娃怎麼帶?要不先生一個試試?”
南蕎被他圈在懷裡,周遭都是他的體香,他又在她耳邊說話,氣息嗬在耳朵上,一陣酥癢,惹得她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加上他說的這話,完全就是在高速公路上飛奔。
她之前還因為青玖登徒子輕佻的舉動,覺得白惑謙謙君子溫柔淑德。難道不正經是會兄弟心電感應?!她的臉燙得都快熟透了!
她都快把頭埋到桌案底下了,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咱們還是從長計議哈。”
綰茵和瓊衣紅著臉相視一笑,十分有眼力見地轉了身去。
忽然,園門外就闖進一個沒有眼力見的,剛進來什麼也沒看清就大喊“少尊,來了來了!那個……來了!”
是少尊屋裡的餘風!
綰茵急匆匆示意他彆大呼小叫,但是南蕎早就聽見了,一下子直起背來,結果用力太大,肩膀頂了一下白惑的下巴。
白惑吃痛地輕哼一聲,皺眉捂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