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百戰的賭命治療於一小時後開始。所用基因片斷以力無窮為主,輔以院裡男性醫生、醫護。
美羞跟在假老公身後,以生命之眼細看整個過程,心上深為感歎人類的智慧,但同時也深刻體會到智慧的無奈——在楚心闊親自主持下,人類首次進行的針對全身的命輪貼覆阻滯療法近乎完美,但效果非常之低,隻是給練百戰多爭取了一些時間,上限不超過十八個小時。
楚心闊沒有放棄,回到治療室,閉目思索新的療法。
美羞去了洗手間,求請外星姐妹給予一些幫助。外星姐妹沒有讓地球姐妹失望,提點一個必能快速解決低等文明汙蝕症的方法,名為太陽美人,強行對患者細胞進行基因級充能、強化,那時就會在一瞬間解決所有汙蝕源。
“姐妹,這個方法我也想過,可是生命之眼的結果你也有數的,那些灰點與百戰生命是一損俱損……我能擁有高位超能力就沒問題,這一點我不否認,可我現下還是低段位,來不及的。還有沒有彆的辦法?……怪我不好好學習?姐妹,我是營養學畢業,不要強人所難嘛……要不這樣,有請外星仙女去現看地球基因學。”美羞對著鏡子做起翻書狀。
外星姐妹是戰士型,而非學者型,就算是學者型,對於超低等文明的科學文獻也是毫無半點興致去了解,不想去看地球磚頭書之餘,舉手投降了,給出一個可以讓地球超級戰士再拖一些時間的折中方法,那就是借用月光去進行二階弱化太陽美人。
月光是太陽光輝的反射,柔和清冷,若以月光為光源進行充能,強化威勢必然大減,解決問題不足,多拖時間有餘。
至於到底有沒有方法化解這一危機,她沒有那精神去想,全丟給地球姐妹自行解決。
美其名曰,地球人的未來還是要靠地球人自己去爭取。
能多爭取一些時間也不錯,美羞輕快離開洗手間,於思索中來到治療室,坐在假老公身旁。楚心闊嗅著充滿生命活力的女性氣息就知道是假老婆,沒睜眼,將手指向門處。意思不言而喻,讓假老婆立刻出去,不要打擾他思索醫療方案。
美羞撇嘴,抓著假老公那不禮貌的手指,用勁一拗。
楚心闊嗷地一聲叫,雙眼睜開,抽回手指,可勁揉。
美羞說道“楚博士,我是以家屬身份前來問病情的,請你遵守醫德。”
“家屬?女殺手,你又在那胡鬨什麼?”
“百戰是我乾哥哥。乾妹妹問一問病情怎麼了?”
“乾哥哥?你知道百戰幾歲麼?張口就給我胡扯。算了,給你十分鐘胡扯。”楚心闊揉了揉臉,放鬆心神。
美羞正是要胡扯,但又非純胡扯,一本正經地說道“楚博士,現下你老婆以極其嚴肅、極其嚴謹的科學態度向你做一個科學假設,在百戰不會死亡的前提下,若是將汙蝕消洗劑灌到他肚子裡,能不能治病?”
楚心闊滿眼詫異,看怪物一般看著假老婆。
“楚博士,瞧你那眼神,想教訓就教訓,但要先說成不成。”
“我瞧你,不是要訓你,是我先前也在做這個科學假設。遺憾的是,到底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的無奈假設。消洗劑隻對接觸型的輕微汙蝕侵蝕有用處,服用型的汙蝕侵蝕已經是基因層次的問題。我要申明一點,汙蝕症並不對人體器官造成任何直接的傷害,它損害與破壞的是基因構組,而人類基因構組出現問題,與之對應的人體部位就會產生汙蝕症狀。這種症狀表麵上看是病,實則是人類基因構組產生異變而來的謬誤功能。”
美羞低頭思索,忽地想到自己試用醉美人超能力導致全身血液變酒精之事,抬頭說道“好比血液變酒精,胃裡分泌出膽汁,頭發變成硬硬尖刺,肌肉與骨骼變成液體。有的會在瞬間致人死命,有的並無大礙,隻是日常生活上受到困擾。”
楚心闊點了點頭。
美羞又說道“那有沒有專用於基因構組的消洗劑?”
楚心闊目現遺憾,“楚夫人,你這個科學假設有高中水準了,但沒法實現。我說過人從母體誕生之時,基因構組就是隻讀狀態,你所說的基因用消洗劑,首先第一步就是要改動基因構組與遺傳信息,從而令人體器官產生另一種功能謬誤,以謬誤去克製謬誤,進而讓兩種謬誤同時消解,達成負負得正的醫療效果。然而改動基因構組本身就是一種重度汙蝕,死結。”
美羞明白了,想了想,問道“那利用慈恩基因片斷去欺騙基因構組呢?能不能達成假性謬誤?”
楚心闊心神巨震,心跳倍速,失聲叫呼“誰和你說的假性謬誤?”
要知他先前儘是含糊隱說,所謂假性謬誤,在基因學上就是假性惡魔巧合的代稱。是他最不想讓假老婆知道的事。
美羞怪詫說道“要不要這麼激動?我自己想的啊,既然真的不行,不就隻能用欺騙的方法了。楚博士,成不成?”
楚心闊心跳重歸平定,正色回道“楚夫人,你現下的假設可說是飛躍至基因學家的水準了。編輯慈恩基因片斷,利用它去欺騙基因構組,進而達成某種醫療性假性謬誤,正是我現下的研究課題,一種極為接近黑暗學界的危險課題。”
“楚博士,我不是要你誇你老婆,是想聽聽你這位超專業人士的看法。成不成?”
“楚夫人,你老公以極其嚴謹的科學態度告訴你,沒有答案。”
“因為你沒有任何可以支撐答案的有效科學數據?”
“是的。我們不是黑暗學界那些沒有人性的瘋子,越是危險的研究,越需要有效數據。”楚心闊極是認真。
“拜托,我沒讓你去抓個人來進行研究啊,就是猜想。這樣好了,你若是猜想一下,我就多告訴你一些有關於你大哥的陰謀詭計。”美羞笑眯眯。
這一招叫投其所好,對楚心闊最為管用,但也是飲鴆止渴的危險行為,隻會令楚心闊的精神扭曲更為棘手。
美羞也知這麼做不太好,可現下救人第一,顧不得許多了,想著以後有了高位超能力,再棘手的精神扭曲也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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