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曉。素青螢以女主人的身份招待了小堂妹,桌上擺滿山裡的應季果子與新鮮野菜。葷菜也有,野兔與溪魚。嫂子有心,厲曉曉感激,然等了半天也不見著米飯、饅頭之類的主食。厲山間將一盤不知名的植物莖塊推到小堂妹手邊,示意她吃。
“嫂子,你這沒有米飯與麵粉麼?”厲曉曉傻瞪著有些像山芋,又有些像土豆的怪東西。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曉曉,隱居就要有隱居的模樣,明白麼?”素青螢挾了一塊,輕嚼。
厲曉曉嘟嘴說道“那有鹽有醋有糖有油怎麼說的?”
素青螢指向厲山間。
厲山間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天然鹽礦、天然醋礦、天然糖礦、天然油礦以及天然零配件礦。”
厲曉曉哼了哼,說道“你是天然超市礦才是真的。大堂哥,你都是天然礦場了,多個米礦、麵礦很難的麼?”
“很難。”
“為什麼?”
“製鹽,山裡有鹽井;釀造、榨油,山內到處是原料;燒窯,山中有陶土;零配件,山裡有礦脈;種莊稼,我不會。”厲山間神情越為嚴正。
明明就是去山下買的,偏嘴硬死不承認,厲曉曉懶得和大堂哥費口水,挾了一塊怪東西,輕輕一嚼,清甜淡香,滋味頗美,不禁胃口大開。素青螢淡淡笑,撿素的吃。厲山間陪著老婆吃素。
晚飯後,厲山間打掃、收拾、洗碗、燒水。
素青螢帶著小堂妹去了洗沐室,泡在溫水裡。
厲曉曉趴在窗口,看著忙活不停的大堂哥,深感詫異。在她的記憶裡,大堂哥生性狂傲,在族裡就沒有他怕的東西,從來都是他指使人作事,隻有天煞令能壓他,可也不是他怕著天煞令,隻在他是未來家主,往後想讓族人聽令,他自就不能損了他自個的未來權威性。
素青螢輕淺笑語“除去種莊稼與生孩子,山間還真是什麼都會。”
厲曉曉回道“我真是沒想到大堂哥也有做仆人的一天。嫂子,你會魔法麼?”
“曉曉,這世間沒有人能讓厲山間甘心做仆人,魔法也辦不到,除非他自願。”
“不明白呢。嫂子,還有一個超級戰士呢,他叫什麼?”
“練千錘,性格沉穩,寡言少語。我們三人之中,他實力墊底,但穩定性為首,從沒有犯過病,為此,他一直為宇宙聯盟處理最為危險、最為棘手的那些秘密任務。我和他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七年前,之後一直沒有消息。”青青螢眼現思憶之情。
厲曉曉心上一轉,有了妙主意,磨著大堂哥克星前去天南市養病,給嫂子打包票,隻要有她引見,美羞姐與楚姐夫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素青螢隻是笑,話,半句不接。磨到最後,厲曉曉認輸投降了,盤算著彆的方法。
次日,厲曉曉起了個大早,正準備去山裡轉一轉、玩一玩,聽到榔頭的錘擊聲,出屋一瞧,發現是大堂哥在那修水車。厲山間給小堂妹招了招手,示意她幫手拉鋸子。厲曉曉昴著頭跑去了溪邊,洗漱。厲山間聳聳肩,扔了大鋸,拿上電動小鋸,嚓嚓鋸木料。
素青螢出屋,站到厲山間旁側,似笑非笑。厲山間麻溜扔了電動小鋸,撿回大鋸,和老婆愉快拉據。厲曉曉跑來,拉走了嫂子。厲山間扔掉大鋸,撿回電動小鋸,哢哢鋸木料。
素青螢陪著厲曉曉去了穀外遊玩,兩個小時後方回。素青螢拿上水壺,帶著厲曉曉去了穀內花地,悠哉澆水。
這一澆,厲曉曉發現到不對了。
左邊那一株是女皇牡丹,右邊那一叢是醉蝶蘭。背陽地,天心淚菊、翠心蘭、天星橋、吊絲彩獅繡球、串鈴白頭風信在內的花卉繁花正盛。向陽地,日冕太陽花、慧星月環葵、兵蜂花、七斑劍竹紅穗等花卉簇簇擁擁。南向水源地,聖山柳蘭、七彩調色杜鵑、龍翼連翹、彩虹曇花諸花燦若雲霞。
這些花全都是人為的基因改良品種,絕非大自然的天然產物。
彆的花不好說,厲曉曉親耳聽楚姐夫說過大堂哥盜走了楚氏的兵蜂花母株,不禁以手捂眼,心想這裡全都是賊臟來著。
素青螢輕盈笑語“曉曉,怎麼了?不好看麼?”
厲曉曉道“好看是好看,可這些花全都是賊臟啊,應該交還失主。”
厲山間扛著木料走來,說道“曉曉,話好說,證據呢?”
花不會說話,厲曉曉哪能有證據,氣哼哼,心想遲早有一天給你連鍋端了。
素青螢巧笑嫣然,帶上厲曉曉去了穀內種植區,摘取花果。這一區域的植物全是山中植物移栽,絕非臟物。瞧著花紅果綠,厲曉曉心情轉好,陪著大堂嫂摘取中午的食料。忽地,素青螢一陣搖晃,軟倒在地。厲曉曉嚇了一跳,急叫呼大堂哥。
厲山間飛奔而來,抱起老婆,給她喂下一粒疏導藥,心中向上天祈求老婆能向以往一般,憑借自己的體質撐過去。然而這一回天不遂人願,素青螢右眼流出黑水,昏死過去。厲山間無能為力,神亂魂散,本能的緊緊抱住老婆,若是老婆化成了汙蝕源,那就陪她一起去黃泉。
厲曉曉曾親眼見過練百戰汙蝕症發作,驚慌之餘猛然想起嫂子的病狀和慈善學院的孩子很有些像,心生希望,掉頭飛奔回屋,在自家小包裡翻出美羞姐送贈的眼藥水原藥,將藥塞到大堂哥手裡。
有道是死馬當活馬醫,厲山間強壓慌驚,為老婆點了眼藥水。
奇跡出現了。黑水流止,傷損瞳孔自行修複。
厲山間狂喜叫吼“曉曉,眼藥水哪來的?!全拿來!”
“美羞姐送我的。楚姐夫正準備仿製生產,大堂哥,你躲在天南那會沒看新聞麼?”厲曉曉頗為納悶。
厲山間還真是沒看新聞,心中猶豫再起,曉曉丫頭到底是該送回家裡,還是送還楚夫人以示友好呢?
厲曉曉見情知意,輕哼“玩兩天,我就回家。”
厲山間鬆了口氣,“這是你自願的,大堂哥沒有逼你。曉曉,怎麼改主意了?”
厲曉曉嬌語“嫂子說得對,既然我相信美羞姐會來救我,那就回家幸福的等著,美羞姐來救我的那一天,就是所有混球進大獄的一天。”
厲山間半點不信美羞能找著厲家所在,抱起老婆回屋,心中想著或許該還小老弟一株花,以示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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