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戰馬的離開,謹言仍在擔心的問道“王爺,我回京領了賞,王爺當如何?”
人已經走遠,晉王聽著這最後的話,麵色平靜的說道“即使軍功抵過,本王交出兵權,做個閒散的王爺,也阻止不了本王留在平江府辦喪事。”
晉王說這話的聲音不大不小,相隔不遠的守衛聽到了,不遠處的陸府密探也聽到了。
陸尚書的信送入宅子沒有幾個時辰,沒想到晉王便已經做好了交出兵權的準備,好一個晉王,竟想功成身退,沒這麼容易。
密探一走,晉王回頭朝那暗處看了一眼,這就走入府中。
晉王就近在平江府尋找風水師,親自帶人在平江府尋找墓地,這一舉動著實令任家人摸不準他的想法,本以為晉王來了,怎麼說也得將晉王妃葬入皇陵之中。
裴府西院裡,韓氏得到消息晉王昨夜來了蘇州,且住在桃柳巷任家宅子,韓氏心頭震驚的同時也有些擔憂起來。
正好此時西院裡的下人在四處尋找小公子,這些下人尋人還不敢聲張,問起來就是嬤嬤說小姐丟了件寶物,把整個西院都尋了一個遍。
韓氏身邊的嬤嬤匆匆趕來說起這事兒。
正好晉王來了蘇州城,自家女兒卻在作死,巴不得將自己有私生子的事傳揚出去不成?
韓氏得知後,氣得不輕,這就去了小院,把女兒叫到了身邊。
“你尚有心情尋找那私生子,你可知大小姐一家早已經對晉王下了功夫。”
正憂心著自己兒子的裴悅驚愕的看向母親,她疑惑的問道“大小姐可是嫁了人,不僅如此,她都做奶奶了,她還要嫁給晉王續弦?”
韓氏氣憤開口“做奶奶怎麼了,千金難買晉王喜歡,男人就是這樣的,他喜歡的女人,即使那些孩子與自己毫無血緣,他也會愛屋及烏。”
“悅姐兒,你當真是糊塗,大小姐的夫婿早在幾日前失蹤了,你可知道此事?”
裴悅這幾日都在府上,自打昨個兒得知底下的人一直瞞著她,實則兒子早已經不見了,她的心就亂了,哪還顧得上外頭的傳言。
韓氏見女兒是半點不知情,這樣無知的女兒,即使嫁到晉王府,她也未必是那些後宅婦人的對手,咋這麼笨呢。
“你莫看大小姐清高,那都是表相,她的野心可比咱們大著呢,知道晉王就要來蘇州了,連自己的夫婿說失蹤就失蹤,這中間的機鋒你還沒有看清楚麼?”
“晉王妃之位,她勢在必得。”
“大小姐比咱們做事果決,早已經在籌謀了,你倒好,還有這心思尋那私生子,我瞧著那孩子不見了,你也少塊絆腳石。”
“在蘇州城裡,你可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你但凡還想嫁到晉王府去,你以後就得聽我的。”
裴悅心頭掙紮,身上掉下來的肉,就這樣舍棄了麼?
“生一個負心人的孩子,與生一個晉王的孩子相比,不僅身份上的不同,晉王英勇俊郎,你的孩子流淌著他的血,比起那私生子強一百倍。”
許是韓氏的這番話打動了裴悅,裴悅的心頭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韓氏在屋裡來回踱步,罵了女兒一頓,總算罵醒了,但是接下來要抓住機會就得想辦法使大小姐無法嫁給晉王。
“但凡大小姐有絲毫猶豫,沒有對她夫婿下死手,咱們就還有機會,隻要尋出任平,大小姐的計劃就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