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九靜靜地看著地上哭得傷心的錢儀之,錢儀之一個不小心抬頭撞見了宋九的目光,心虛的厲害,都差一點兒哭不下去。
宋九冷笑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無地自容的北地弟子,可見他們還有點羞恥之心。
此刻魏大儒再也不想看到同僚這假模假樣,心一狠,問宋九要了她的貼身匕首,隨後一刀揮下,割袍斷義,自此不再往來。
錢儀之握緊手中的碎布收住了眼淚,人也怔住,他慢慢地抬起頭來,就見魏大儒在宋九的攙扶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錢儀之整個人都蔫了,跌坐在地上再也無法起身。
然而看著這樣的先生,北地弟子無一人上前相扶,更有人竟是抬袖遮麵以示為不恥。
宋九叫王守來把魏大儒送回院裡休養,以後也不會再有北地弟子敢去打擾魏大儒。
而宋九辦完這些事,卻是轉身進了院裡,急著看孩子去。
小圓子醒了,小團子沒過多久也醒了,小團子還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暈厥過去的,而且睡夢中她也感覺到了周身難受,像火烤一般。
雙胞胎之間的感應這般強烈的麼?
宋九在兩孩子中間坐下,看著虛弱的小圓子,這會兒吃了兩口燒雞便一臉滿足的喝著小米粥,宋九心疼無比。
宋六和顧謹言趕了來,看到蘇醒的兩孩子,兩人皆是鬆了口氣。
宋六看了一眼顧謹言,顧謹言便明白意思了,拉著任榮長出門去,兩人顯然也有事要商量。
此時宋六來到宋九身邊,見屋裡也沒有外人在,這就問道“九丫,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北地人?”
宋九還真沒有想好,一方大儒,還有這麼多有功名在身的弟子,真要受到懲罰也隻能交給官府,可是官府之地定會看在他們的身份上不會怎麼著,再說她家小圓子報了仇,殺了秦冬生,秦冬生可是丞相府的女兒。
這事兒要是放在明麵上還當真不好處理。
宋六見宋九沒有出聲,這就說道“九丫,交給我吧。”
宋九抬頭看向宋六,不知她要怎麼處置。
宋六麵露凶狠之色,想起自己從城裡趕來山莊,一路凶險,對方的黑衣衛不知殺了多少無辜的百姓,她若不是命大也死在了這些人的刀下。
這口氣宋六咽不下,她可不管秦冬生是不是死了,那些黑衣人是不是死了,所有參與進來的人,不死也得吃吃苦頭。
宋九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六丫,你要怎麼處置?”
宋六卻是拍了宋九的肩膀,說道“交給我,我不會鬨出人命的,也不會連累九丫的。”
宋九感覺到這個姐姐有些不一樣了,或許早在她被賣入青樓時已經變了,宋九見她如此執著答應了下來。
宋九想到宋六的兩孩子一直在魏大儒的院裡安心讀書,於是將這段時間的情況說了,便是莊裡出了這麼大的事,這兩孩子並不知情的,魏大儒將他們兩孩子以及衛書瑩的兒子衛耀祖都護得好好的。
三個孩子初來莊上也跟莊裡的孩子還沒有混熟悉,倒也避開了這一劫。
宋六感激的看著宋九,她是知道的,一入山莊後,宋六就見了自家兩孩子,隻是她並沒有讓顧謹言見兩孩子。
夜裡,任榮長靠在屋頂上飲酒沒有回屋,宋九知道他苦悶,心頭還有氣,於是半夜出來尋傻夫君。
顧謹言也沒有回去睡,兩人一起坐在屋頂上飲酒,卻一句話也沒有說,想來各有心事。
宋九站在遊廊外看著屋頂上的兩人,半晌喊了一聲,任榮長見到媳婦,連忙從屋頂跳了下來。
“夫君,我守了兩孩子一日有些累了,你能否替我守一夜。”
宋九溫言開口,任榮長才想起自己隻顧著喝酒,都沒有察覺媳婦的辛苦。
任榮長應了,將酒壺交給媳婦,這就往南宮陽的院子去。
宋九支開傻夫君也是有緣由的,她有些事得問一問顧謹言,這吵吵鬨鬨的莊裡,宋九也到現在才清靜下來安心想想事情。
顧謹言從屋頂上跳下來,倒也沒有走,而是在遊廊上坐下了。
四周十分安靜。
宋九也坐了下來,看向已經曬黑了不少的顧謹言,突然問道“王爺要續弦了,顧將軍可知道此事?”
顧謹言震驚的看向宋九,她是如何知道這隱密之事的。
宋九可不能被身邊人知道自己會讀心的能力,於是解釋道“牧心跟我說話的時候無意中說漏了嘴,我聽了去。”
顧謹言聽到這話,也就釋懷,也對,牧心自是知道此事了的,其實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了,過不了多久也會傳到地方上來。
再說顧謹言這一次來平江府,不僅是因為兒女私情。
顧謹言本還想著找個機會跟宋九怎麼說出此行之目的,眼下宋九主動問起,於是便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兩年前王爺與茶鹽商人聶家女定下親事,卻一直不曾完婚。”
“不過這樁婚事卻是板上釘釘的受了皇上的禦旨指婚,而正是因為王爺的這樁婚事,讓原本的走私茶鹽商人聶正裘正式成為了皇商。”
“那幾年燕國邊疆戰亂,聶正裘此人便看準了時機,燕國律令,走私鹽商一旦抓獲會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可是聶正裘此人實在狡猾。”
“尤其當年王爺鎮守燕北之時,聶正裘卻私下裡與褚國交易,利用布匹糧食換得褚國鹽貨,再運往寮國高價售賣。”
“當年打仗的寮國軍不僅缺糧還缺鹽,人不吃鹽就沒有力氣,就是這聶家走私鹽貨,寮國軍越戰越勇,耗了一年的時光。”
“對於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而言,國與國之間打仗,便是他們發財的好時機,聶家的資產一筆筆的積累,有了錢便能暗中收買官員勾結黨羽。”
“再加上這麼多年來,國庫不足,私鹽被禁,這些私鹽商便開始報複百姓,導致多地無鹽貨通商,其他商品也停滯,漕運和海運都受到了影響。”
“朝中官員上諫言,皇上沒了辦法,隻好準許了聶家私鹽過了明路,成為了皇商,也同時出了政令,少數鹽貨可經商人之手。”
“而正因為這一律令的下達,聶家瞬間成了全國首富,富足到令皇上眼紅,於是王爺便與聶家女定了親,將聶家家眷全部留在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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