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最近心力交瘁,整個人都快瘋了。
年氏那裡他去不得,可年氏素來病弱,如今又懷著孩子,他心裡惦念,也不知嬌嬌兒她要如何熬過這漫漫長夜。
想著自己的心尖尖跟自己明明同在一地,卻又要被迫分離,四爺就痛心入骨。
隻能一遍遍的叮囑下麵的人仔細照看。
於穗歲瞧見四爺現在的樣子,眼下烏青,神色不似以前那般自若,想來以前小說裡寫的,情濃之時拆散他們,最後都會成為彼此心頭的朱砂痣,眼前的白月光。
摸不到的月光,最讓人惦念。
“四爺如今是有什麼煩心事?”明知故問的於穗歲好整以暇的看著四爺。
四爺啊四爺,你以後可是要當皇帝的人,既要坐那高位,吃點愛情的苦怎麼了。
四爺拿著書的手一頓,扭過頭來,“苦夏罷了,你好生顧著自己便是,彆擔心爺。”
被你惦記準沒有好事。
“真的嗎?我還想著說近日荷花開的不錯,想著邀請年氏一道去後湖賞花呢。”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彆樣紅。這封建貴族就是會享受,這個暫且還是親王的園子裡,就是成堆的造景,一步一景的,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子。
想來也是,穿洗過的衣裳的皇帝都是曆史上著名的節儉人。
於穗歲癱在椅子上,想著她如今還穿過幾年前的衣裳,怎麼不見人給她寫個節儉的名頭上去。
可見當了皇帝有多好。
於穗歲又是想要當皇帝的一天。
四爺聽這話就知道蘇氏不過是想拿他尋開心,蘇氏不喜歡他,可她又非要他喜歡她。
強迫他來改變心意,迎合她。
若她跟年氏一般,也不會叫他無計可施,隻能安坐待斃。
“如今外麵暑氣難消,還是在屋裡的好。”四爺不欲與她爭辯,又拿起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
書上的字他是一字沒有看進去,不提起年氏還好,說起他,他這心裡似油煎火燒的,想要不管不顧的去鏤雲開月見見她,哪怕見一麵也好。
如今他閒賦在家,除了讀書講經聽道,他也沒有什麼可做的,一門心思用來琢磨皇上的喜好。
時間多了,想的事也多了,人就容易胡思亂想。
方嬤嬤看著姑娘那瘦了一圈的小臉,孕吐如此嚴重,什麼都吃不下去,叫人去九洲清晏請四爺過來,不想蘇公公說四爺陪著蘇側福晉不得空。
姑娘一聽這話,心裡越發難受,出府前四爺還摟著姑娘柔情蜜意的,怎出來後就立刻翻臉不認。
“姑娘,四爺如今忙,怕是顧不上姑娘你,你要自己保重自己。”方嬤嬤眼眶裡滿是淚水,不敢落下叫姑娘知道。
這重重宮門,當真是變幻莫測。
年氏小臉蠟黃,憔悴不堪,聽了這話倒也沒有生氣,隻道“嬤嬤說的我都知道,我如今容顏憔悴,也不想這副樣子見爺,待過上一段時日,再請四爺來就是。”
四郎若是見了她這副模樣,怕是要後悔,她如今形容枯槁,見了四郎也是擔心,何必呢。
方嬤嬤拉著姑娘的手,安慰道,“是極,是極,待過上一段時日,姑娘孕吐好了,再請了四爺來相見。”
嘴裡說著這話,可心裡滿是鮮血,姑娘懷孕天大的喜事,可這再好的事,對上那蘇氏,在四爺那裡就是無足輕重。
隻可恨那蘇氏霸著四爺。
“嬤嬤,叫人去請府醫來,年氏如今孕吐越發嚴重,也叫人去跟四爺說一聲。”福晉心下無奈,前段時間年氏還是四爺的眼珠子,如今不過短短時日,又叫四爺給扔到了一邊。
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