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一年,四爺欽點了張廷玉的兒子張若靄為一甲第三名,也就是探花。
張若靄是少年英才,如今也不過二十歲。
四爺很是喜歡他,可是張廷玉以寬天下寒士為由推了這一甲第三名,四爺大讚他。
說起這個少年英才,“朕想著,若是博吉利宜爾哈見了他,必定歡喜。”四爺想著他是漢臣,能給博吉利宜爾哈的助力有限,這年歲也相當,是個好的人選。
於穗歲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隻說,“皇上,圓圓如今才十八歲,她又遠在西北,若是叫張若靄去一趟,也是耽誤事,不如等過幾年圓圓回來再說。”
圓圓是不會離開西北的,至少今年不會,她可能是要將西北那邊徹底搞定再回來,那邊還有一個心腹大患。
四爺顯然也是知道的,隻是這佳婿難覓,他一時間也舍不得,可若是叫張若靄錯過了,他也是遺憾,“不如叫他去西北一趟?”
於穗歲心下大驚,彆啊,圓圓搞事業搞得好好的,找什麼男人,隻會影響她拔刀的速度。
“皇上,過兩年再說,之前不是說等圓圓二十歲再說,那時候她回到京城,再相看不遲。”算了,這樣的英才不適合圓圓,這張廷玉是個傳統的士大夫,這圓圓的事業又要給點麻煩。
四爺歎息,再勸,“那張若靄豐神俊朗,又才華橫溢,朕是覺得他配博吉利宜爾哈也拿得出手,這若是錯過,以後可就再難找了。”
年氏是個慈母,她又是女子,最是關心兒女嫁娶之事,這以後找不到如此有些的額駙,她還不抓緊點。
於穗歲拒絕,她不想做一個什麼都要管的媽,等成年之後,她們會有自己的選擇,而不是她以為她好之名強加到她身上。
“皇上,我也不是要說什麼,隻是圓圓自小性子倔強,她自己若是不願意,我若強逼著她接受,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後果。”彆給她來這一套,她絕對不會做一個拿著父母感情去強迫孩子的人。
說句不好聽的,她的回報年氏已經給了。
這幾個孩子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回報。
四爺知道年氏溺愛孩子,也沒想過能這般,他心裡的石頭又往上爬了一點,父母之愛子為之計深遠,年氏她永遠會站在自己的孩子那一邊。
四爺不能說自己站了,他確實知道自己偏了。
怎麼偏偏就是博吉利宜爾哈,若是福宜、福慧、福沛任何一個,他都不覺得難選。
女子當政,這是罔顧祖宗家法,千百年來也隻有武氏一個。
弘曆比起博吉利宜爾哈來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四爺心裡糾結萬分。
雍正十一年的冬天下了一場大雪,四爺凍病了,於穗歲最近整日不得閒,陪著四爺。
皇後也早就去世,如今她是宮裡位份最高的人,隻是她懶得管理宮中瑣事,全部交由四爺自打理。
四爺這一病,於穗歲不就得陪著,宮中的嬪妃也是萬分憂心,可這皇宮離圓明園也有一段的距離,隻能遣人來看。
“你辛苦了。”四爺也知道這段時間是年氏晝夜不停的照看他,連晚上都是在外邊的炕上守著的。
四爺拉著於穗歲的手,眼裡的情誼化不開,直直的望著她,好似要把她看進心裡頭。
於穗歲有些尷尬,她就是坐在這裡指揮人,自己沒有動什麼手,“皇上無事就好,日後萬不可再貪涼。”
四爺這病來的突然,說是受了凍,可他的屋子裡是整個園子裡最好的,這地龍燒的她連手爐都不用,這能凍著?
於穗歲打死都不信。
四爺沒有說話,撿過床上的枕頭,墊在背後,靠著床架子,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於穗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