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末,高隱月約於穗歲喝茶看戲,於穗歲拒了。
高隱月心裡的擔心成了實質的,她又約嘉妃吃酒,嘉妃也拒了。
嘉妃那裡也知道之前她的好姐妹欲抱她子為養子的事,她多少年才生下這樣一個孩子,她竟然想要抱走,本以為她認二公主為義女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可這些日子看下裡,她心裡有數了。
高隱月兩次被拒,她還是哭了一場,隻是她紅了的眼眶還是叫乾隆看見了。
於穗歲這裡第二天就迎來了乾隆,他也不委婉,直接問起這事。
“前些日子皇後囑我給大公主畫幾張首飾圖樣,我昨日去送圖樣了。”於穗歲拒了後就直接帶著宮女去了皇後的坤寧宮,想著之前給大公主畫的一些圖樣,本來是打算叫宮女送去,她昨日改了主意。
乾隆臉色難辨喜怒,他原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他也妥善處置了,平日裡見著她們相處也無異常,可這回素舒眼睛紅腫,他心裡到底是覺得她受了委屈。
見於穗歲說的時候也確實跟李玉查得一樣,他也知道錦荔跟皇後的關係親近,連帶著幾個孩子關係也好。
於穗歲說完坐在一邊,她手上捏著一串十八子,心裡默念還不是時候,再等等就好。
“隱月她單純不懂事,錦荔你心胸開闊些,彆與她計較。”乾隆最後憋出一句,素舒無子無女的,她們都是有孩子的,錦荔更是除了皇後外兒女雙全。
於穗歲臉上照舊掛著禮貌的微笑,手輕輕的將碎發攏在耳後,聲音如往常一樣,“皇上你想多了,不過是最近事忙不想出門罷了。”
單純?
挺好的,那就一輩子單純下去吧。
乾隆拍了拍於穗歲的手,知道她有幾分敷衍,心裡一沉,還是叫了膳,用完後又叫李玉帶著宮女太監捧了一堆的東西過來。
於穗歲見著那上好的玉石,想著這個若是拿來砸乾隆的狗頭,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死。
不過想了一瞬,斂下眼瞼,於穗歲心裡繼續盤算著日子。
翻年,二月裡,高隱月就傳出來病了,說是受了風,如今高燒不退。
於穗歲跟著黃儀景幾個人去看高隱月,見她病體破碎,精神倒是不錯,幾番寒暄後就退了出來。
黃儀景跟著蘇幼薇要去西二所那邊見孩子,金蘭妤也跟著一起,她的兒子也在那邊。
於穗歲跟著陳婉心相攜散步回去。
“看她那樣,我心裡隻有高興。”陳婉心說的幸災樂禍,她一向是不問這些事,隻是慧貴妃這人喜歡將她們都當成傻子來玩弄,她們這些人那個對不起她了。
於穗歲示意身邊的宮女後退幾步,挽著陳婉心的手,“要高興回去高興,彆在宮道上,叫人看見了不好。”
陳婉心“我又沒笑,跟著你說句實話罷了。她明知道我對皇上沒意,那些年在府中明明看得清明,到了宮裡,自我受著皇太後的恩典升了嬪位以後,你也是知道的。”
她不就是做的點心投了皇太後的喜歡,借著錦荔她們的機會,跟著進了一位,慧貴妃連著好幾回,眼神都是藏不住探究。
“日後咱們遠著她就是,千萬不要在皇上麵前露出點什麼,若是她叫你去了,也不要次次都拒絕,免得皇上記恨。”於穗歲聲音壓低,乾隆可是個癡心人,他對高隱月是捧在手心裡的。
陳婉心瞟了一眼於穗歲,想著她以前可從不說這樣明白的話,心裡也受用,“我知道的,也就在你眼前放肆一點,在皇上眼前,我哪敢說這些,不當個鋸嘴葫蘆都是因為皇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