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輕鳶也就能跟著於穗歲說幾句乾隆的閒話,還要找個四麵透風不能藏人的亭子才敢說。
隔牆有耳,這亭子四麵透風,總不能跑到頂上去趴著聽她吐槽皇上吧。
過了七八天,皇後那邊是一點音信也無,她送過去的證據已經成了一小撮的煙灰。
皇後心裡已經有底了,這皇上啊,是不信她查到的證據。
“碧璽,你再去請皇上來一趟。”高貴妃已經這麼明目張膽的害她的女兒了,皇上還要包庇高貴妃一黨,這是真的要置子嗣於不顧嗎?
碧璽得了消息就立刻去,芙蓉那邊看著碧璽出去的方向,收回視線,娘娘現在是越發的信重碧璽,這是好事,可是碧璽這些時日也在為她的事奔走。
皇後那邊還是不鬆口,她眼見著自己的年紀一天天的更大,心裡又慌又害怕。
她已經過了二十五歲了,若是錯過了,這日後還能有機會嗎?
或者說,她日後隻能自梳做姑姑。
碧璽心裡高興啊,這證據都是她半真半假胡編亂造的,這裡頭有些事她也不知道,那些是誰給她的,或者說裡邊有那個嬪妃想要渾水摸魚的,她也是來者不拒,將這些東西整理整理,然後交給皇後。
皇後看了果然怒不可遏,對皇上的意見也是越發的大,碧璽忍住自己雀躍的心,她要等,要等皇後結局悲慘,這樣才能對得起她姐姐的無辜橫死。
想起姐姐,碧璽的心就揪著疼。
碧璽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心口,再等等,這已經走了一半的路了,後邊再等等,這樣一下死了多沒有意思,她要皇後什麼都沒有,所依仗的一切都成為她的催命刀。
李玉那邊見著碧璽過來,那眼睛就跟瞎了一樣,他一點也不想看見這皇後身邊的任何一個宮女。
可還是帶著笑臉喚了聲碧璽姑娘,然後將她手裡的證據再次轉交給乾隆。
乾隆捏著眉心,看到桌上大公主遣人送來的點心,心裡越發的複雜了。
李玉低著頭,躬著身子,然後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的腳尖,乾隆粗粗的看了一下這新來的幾張證據,皇後這是真的想要將無辜的人拉下馬。
這高輕鳶跟於穗歲都是沒有參與,唯一有相似的地方就是這同坐了一條船,可這船也不是高輕鳶跟於穗歲專有的。
那乘船的太監都是換了兩個素不相識的人來,都不是之前她們坐船的時候那兩個。
“叫陳進忠來。”乾隆猶豫良久,還是發了話。
李玉為自己躲過一劫感到慶幸,這段時間誰不這皇上的脾氣大,簡直是到了極點,昨個奉茶的宮女穿了淺一點的碧色衣裳,皇上都將人罵了出去,如今又重新打發回了內務府學規矩。
陳進忠是苦著臉,聽李玉傳話的,這件事本來已經差不多水落石出了,這皇後又橫插一腳,這是不打算將這個事蓋在高貴妃張妃頭上不停歇啊。
誰不知道這高貴妃、張妃是皇上的寵妃。
陳進忠一進來就跪在地上聽乾隆的吩咐,沒辦法,這一回皇上若是聽了皇後的,那他手裡的那些個證據就都要修改,畢竟這編造成合理的成體係的還是需要時間的。
希望皇上不要反悔,這假的編成真的,比找真的還要難。
“去看看皇後那邊是誰在攪風攪雨的。”乾隆頭疼,這皇後這裡死咬著不放,明顯是有人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