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於穗歲嗯一聲,覺得自己記憶力還是挺好的,要不是之前見了謝思菱,她可能都快忘了自己現在叫張姩了。
不過張家的人現在過得都不錯,隻是還是在原籍,沒有來這京城。
乾隆不說話,隻是將下巴擱在於穗歲的肩上。
於穗歲這烤肉明顯是吃不下去了,叫了人來收拾後,問“皇上可要去走一走?”
他這個樣子,難不成出現什麼動蕩了,可看這個時間點,也沒有什麼大事啊。
策棱現在不是給他駐守著漠北。
乾隆不動,還是剛才那一個樣子,於穗歲心裡翻了兩個白眼,然後當一個人支架,叫乾隆放他的下巴。
夜色漸濃,秋風乍冷,於穗歲要了一塊毯子將他們給裹上。
春竹站在後邊偷偷地望向程姑姑怎麼辦啊?皇上跟個木頭人一樣?
程姑姑瘋狂眨眼不知道啊,誰也不敢去啊。
於穗歲老天啊,要不要這樣啊,她今天就是殺了一隻小羊,有必要這樣對她嗎?
等啊等,月上中天,乾隆打了個哈欠,於穗歲趁機道“皇上,咱們去休息吧。”祖宗啊,快走吧,她要成木頭人了。
乾隆心情稍微平複,站起來拉著於穗歲的手,“夜深了,是該休息了。”
謝天謝地,你還知道夜深了,我在冷風裡坐了一個時辰了,兩個小時啊,屁股都坐麻了。
肩膀上還擱著一個腦袋,於穗歲肩膀也難受。
進了屋,於穗歲果斷的掙脫乾隆的手,快速的去後邊換衣裳洗漱,動作麻利的結束後,鑽進床上,扯過被子罩住自己。
“皇上,我睡了。”說完就閉上眼睛。
希望明天一早起來乾隆就恢複正常了,這樣沉默寡言的乾隆她不太習慣,總覺得他在憋著什麼壞。
乾隆知道於穗歲是在裝睡,也沒有拆穿,自己洗漱好了上床拉開她的被子,躺好,睡覺。
於穗歲希望的第二天沒有好,乾隆在回程的路上,情緒都是有點反複無常的,李玉眼巴巴的祈求的眼神看了於穗歲好幾回,最後都被於穗歲視而不見。
乾隆這個樣子,明顯不是什麼三言兩語能哄好的。
誰知道他腦子被那塊門給夾了。
皇太後也瞧出來了,叮囑大公主,“這幾日千萬彆往你阿瑪那裡去,見著了就跟往常一樣請安,彆多嘴多舌的。”皇帝脾氣不好,遭殃的可是一堆人。
他現在憋著不發,這可不是準備來一個大的。
皇太後決定回京城後,立刻宣布要在暢春園靜養。
和鈺點頭,她知道自己不夠聰明,那就要好好的聽厲害的皇太後的話。
一路上的低氣壓,直到回了萬方安和後,於穗歲才鬆一口氣。
這整日有個人在旁邊瞧著你,那眼神還有點陰惻惻的,誰也受不了啊。
沒見高輕鳶都不來找她玩了,也不見儀妃去送湯送水了,這七八日都是躲著在自己馬車裡,等閒不多問一句。
乾隆是在自己的九州清晏徹夜的批了奏折,這出去近兩個月,這積壓的折子還是有點多的。
他反正也睡不著,那就起來工作好了。
可是苦了李玉跟陳進忠,倆人白天不得閒,眯一會的時間都沒有,這晚上還要陪著皇上通宵達旦熬夜,他們喝了兩大壺濃得不能再濃的釅茶,才算是能勉強的睜開眼睛。
大朝會的時候,李玉跟陳進忠沒資格上殿,在外邊的廊下靠著柱子合上眼打了個盹兒。
高輕鳶一早就將去木蘭圍場的賬冊給皇後送了去,皇後瞧著她那個乾脆利落的樣子,心裡納罕。
這高氏,真就這麼乾脆,不留點手段,皇後心裡不信。
伍嬤嬤抱著冊子,道“奴婢這就去叫姑姑核對,若有一絲一毫的錯,也必定給娘娘找出來。”她知道皇後的心思,這些年跟高貴妃倆人那是明爭暗鬥的。
她本來是想著勸皇後放下心中兒女情長,好生的為著自己謀劃的,結果昨天勸完,今天就恢複原樣,伍嬤嬤也心累。
隻能再想他法。
碧璽倒是得了許多的空閒出來陪著皇後,伍嬤嬤是皇後的左膀右臂,自然是極其得力,這人一得用,在宮裡要做的事可就多了起來。
後宮裡的事情又多又雜的,這都是要人盯著看著瞧著的。
碧璽時間一多,就花在討好皇後身上,這事事順著皇後的心意,說著皇後想聽的話,皇後對碧璽事越發的滿意。
“娘娘,可要去瞧大公主?”碧璽扶著皇後的手,這剛剛出了皇太後的院子,打個轉就到大公主住的地方,“奴婢聽說大公主跟皇太後娘娘,這規矩儀度都是較之前更好了。”
皇後要轉彎的腳拐了一個方向,麵色沉下來,“誰在嚼舌根?”幾個月不怎麼跟和鈺好好的說說話,皇後本來想著這一回怎麼也要跟和鈺好好的聊聊。
碧璽空著的一隻手,忙打了自己幾個嘴巴,臉色煞白,認錯道“是奴婢多嘴多舌,是奴婢的錯。”
“聽誰說的?”皇後沉聲問道,心裡卻不停的猜測,這皇太後這裡的規矩一向是嚴苛的,哪裡有宮女敢亂嚼舌根,這怕不是皇太後特意叫人說了給她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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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璽白著臉,四周環視了一下,小聲道“奴婢剛剛去給大公主送東西的時候,回來在假山邊上聽見幾個宮女在說,奴婢以後再也不說了。”其實根本沒有人。
皇後眼神越發的晦暗,果真是這樣的,皇太後就如此的不喜歡她,連她親生女兒那裡都要挑撥。
扶著碧璽的手慢慢的收緊,碧璽吃疼,卻也不出聲。
皇後還是沒有去大公主的院子喝一口茶。
皇太後問“皇後還是沒去?”皇後這人太軸了。
姑姑道“皇後娘娘興許是事多,一時間抽不出空來,娘娘就彆惦記了,這皇後娘娘跟大公主是親生母女,血緣關係是割不斷的。”姑姑也能說皇後的壞話,這皇後之事,真的不是她們這樣的奴才能開口指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