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後那邊動了胎氣。”秋芹腳步匆匆的跑進亭子裡,滿頭大汗的。
高輕鳶眉頭一皺,忙問“嚴重嗎?”這皇後這幾年倒是有了前世的影子,端起了架子來,做了一個賢後,皇上也越發的滿意。
秋芹胡亂摸了一把臉,聲音有些輕顫,“皇後娘娘下紅了。”這皇後懷孕的消息出來之後,她們是能有多遠離多遠,連著請安,娘娘都不去了。
高輕鳶站了起來,“皇上去了?”
“已經在路上了。”秋芹緊張,這皇後時隔幾年之後,才又在懷孕,她害怕皇後又用這事來誣陷娘娘。
前幾年那個大公主的事,明明是皇後胡編亂造,皇上是掃了尾,可是也沒有真的給皇後什麼懲罰,反而是娘娘,被要求寬容大度一點。
於穗歲抬頭瞧了一眼,“走吧。”這個不去也得去,乾隆都去了,她們要是不去,一定是會被拉出來說的。
高輕鳶眉心緊蹙,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蹊蹺,皇後如此重視她這一胎,如何會出事。
隻是心裡腹誹也不能說出來,她直覺這一回是大事。
於穗歲高輕鳶到的時候,在門口遇上了太後,行禮之後一道進去。
隻見長春仙館裡人來人往,乾隆站在殿裡,眉頭緊鎖,看著宮女姑姑們一盆一盆的水往裡端。
“皇後怎樣?”皇太後進殿就問乾隆。
乾隆嘴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內室的門口沉默了一會,道“還不清楚。”太醫進去後,隻說動了胎氣。
可姚太醫卻說是怒急攻心,才影響到了皇嗣。
皇太後手裡捏著佛珠,瞧皇上這樣子,怕是有什麼不能當著麵說的話,心裡清楚,這一回皇後可能是又惹了什麼事出來。
不怪她第一直覺就是皇後,這真的是皇後這幾年隻是看著改了,可是這六七年了,和鈺那裡她還是一眼都沒有過來瞧過。
打這裡,皇太後就不信皇後是真的改了,隻是皇上寵愛姩丫頭,叫皇後蟄伏了起來。
想著,餘光瞄到站在乾隆身後的於穗歲。
姩丫頭心思澄明,隻是皇後這人固執己見,彆又跟上一回一樣,這那自己去碰姩丫頭,即便真的是這個孩子有了問題,依著她對皇上的了解,那也是沒有用的。
皇太後對皇家天生涼薄是有了解的,皇上是愛新覺羅家裡的人,這天生的心性自然是一脈相承。
除了皇權江山,無人能威脅到她這個兒子對她的寵愛。
和鈺站在皇太後椅子後,瞧著在一邊哭得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的和敬,她跟著這個妹妹平日裡沒有什麼接觸,如今也不知道說什麼,隻默默的遞了一張乾淨的手帕過去。
和敬抬頭看了一眼,癟著嘴巴接過來,胡亂的在臉上擦了一下,還是自己的姐姐好,她哭了這麼久了,也隻有她看見。
整個殿裡沒人說話,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低著頭看自己的鞋子或者手。
儀妃來得早,站了有好一會了,腳有點酸,微微的挪動了一下,視線往於穗歲這裡瞄了一眼。
皇貴妃這幾年不見,她還是一如既往。
令嬪終於是見著了這傳聞中的皇貴妃,心裡那點子自信真的是一下碎到了地上。
不說是皇貴妃是多麼的絕美,是她身上那種出眾的氣質,是宮裡的人都沒有的,她說不清楚是什麼,可是見著她,仿佛跟傳聞裡的人重合了。
垂下眼眸,她心裡琢磨著皇貴妃的年紀,可是想著皇貴妃今年也不過二十五歲,比她也大不了太多。
有的人,真的是站在那裡,就是視線的中心。
於穗歲覺得自己就不該站在乾隆身側,這些來來往往的眼神,於穗歲覺得若是能變成實質的,她怕是要被射成個篩子。
大家在殿裡等了小半個時辰,太醫終於出來說,皇後的胎是保住了,隻是以後幾個月,皇後要臥床保胎。
乾隆跟皇太後都鬆了一口氣,見著殿裡烏泱泱的人,乾隆先打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