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在南苑一待就是好幾天,於穗歲釣魚沒有結果後,就改成了去騎馬。
那邊瓜爾佳府邸裡,明舒給太子繡的香囊也繡好了,瞧著這寶藍色的香囊,她也不知道,太子喜歡還是不喜歡。
“額娘給皇太後遞了牌子,太後已經應允,你也跟著一起進去給太後請個安。”愛新覺羅氏幾番細細琢磨,都是覺得應該先入宮一趟。
以前是皇太後不管是,這嬪妃,她也不知道要去見哪一個,如今她先去拜見了太後,再去看看女兒。
明舒笑著道“那我們不是可以去看妹妹了?”她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妹妹,她們從小一起長大,還沒有分開來這麼久的時間。
“是該去瞧瞧你妹妹了。”她實在是怕了,如今京城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思思是皇上的寵妃,一入宮就是專房獨寵。
她聽得這幾個字,眉心就沒有鬆開過,這皇宮裡的嬪妃,獨寵可不是什麼好事。
一人全占了皇上,即便皇上願意,可是後宮裡的嬪妃們呢?她們身後的家族跟子嗣呢?
不會有人願意,叫思思一個人吃肉喝湯,一點都不分給旁人的。
明舒高高興興的,她想著給妹妹帶什麼禮物進去,又要說什麼京城裡的新鮮事,好跟妹妹好好的聊一聊天。
等母女二人進了宮,皇太後是見著了,可是女兒妹妹,那是沒有見著。
雲華姑姑笑著道“夫人,格格,娘娘被皇上留在了乾清宮裡。不過娘娘人不在,倒是吩咐了奴婢給娘娘備了禮物,還留了話,說是一切都好,還望夫人跟格格也萬事順意。”
這皇上的意思就是不想叫娘娘跟夫人和未來的太子嫡福晉見麵。
愛新覺羅氏臉上掛著笑,“多謝姑姑,那我們就不叨擾了。”既然見不著,那就不要留在這裡了。
明舒有些失落,她昨晚想了好久,見著妹妹要先說什麼,再說什麼,然後倆人一起套討論,結果人影都沒有見著。
送走愛新覺羅氏跟明舒之後,雲華姑姑才緩了一口氣,跟東白兩人對望一眼,這實在不懂,皇上怎麼就不能允許娘娘跟自己娘家的人見一麵。
康熙的確是故意的,這小姑娘如今嬌俏活潑可愛,又無法無天的,他可不想這點小脾氣,因為見一麵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他不用猜,都知道,這愛新覺羅氏進來要說什麼,不過這京城裡的流言蜚語,那也是他放出去的。
那南苑的事,牽連到了蒙古的部落,可見這蒙古,還是人心叵測。
“你璟主子在做什麼?”康熙落下一子,想著她,也不知道今日又在折騰些什麼。
梁九功漏了一口氣,幸好剛剛才聽得底下人傳來的消息,“回皇上,璟妃娘娘如今在畫畫。”說起來,他覺得璟妃娘娘這般活潑好動,肯定不是個喜歡的讀書的人,結果,這璟妃娘娘不僅寫得一手好字,那丹青亦是不在話下。
果然,這以貌取人不可取,這根據性格來推測,也不可取。
康熙這下來了性子,立刻將手裡的棋子一扔,站起來,“去找你璟主子去。”小姑娘丹青這一道,還是有幾分功力的,雖有些稚嫩,可比起大多數的女子,這已經是難得的存在。
他本來就喜歡一些有才華的女子,隻可惜,宮裡這樣的女子太少了,曹寅他們送來的女子,又太過匠氣。
隻一個王氏還算看得過眼,可也就是徒有其表,這若是說得深了一點,那也是接不上話的。
於穗歲現在正天馬行空的,畫了張著翅膀的飛虎,還是白色條紋的,她反正是想到哪裡,就畫到哪裡。
康熙佇立在她身後,屏息,瞧著她這長長的的一卷,這奇獸異怪可能比山海經裡還誇張。
於穗歲早知道身後有人了,隻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時候,能站在她身後的人,除了康熙她不做彆的人選。
等到最後,於穗歲落下自己的名字後,康熙才出聲,“你這腦瓜子裡整日在想些什麼?”說著,用手指彈了彈於穗歲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