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氏被話一刺,心裡汩汩冒血,隻是臉上還是一副解語花的溫柔形象,“妾身”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太子殿下,瞧了一眼,不就是女人之間那點事,“她是孤的嫡福晉,是這毓慶宮的女主子,你是側福晉,雖說咱滿人這側福晉也是上玉碟的,可是這妻妾有彆,你以後恭敬點,彆仗著孤的寵愛,去她麵前耀武揚威的。”
李佳氏什麼脾氣,他早就一清二楚,不過是她願意哄他開心,能伏低做小,長得也不錯,又生了弘皙,給點臉。
李佳氏被這話一嚇,臉色煞白,立刻跪在地上,想要解釋。可太子殿下卻用食指做了個噤聲兒的動作。
“孤不是什麼蠢人,你以前的做派是什麼樣,孤一清二楚,日後這些手段,就都收著點,嫡福晉是妻,你是妾,她是主,你是奴。”
他以前可能還不會說這話,可這璟妃,眼見越發的得皇阿瑪寵愛,幾乎已經到了專房的地步。
他不得不考慮,這枕邊風,他是清楚的,後院裡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嗎,不過是受委屈的不是他,他就直接閉了眼。
可如今換成了他自己,他可不想自己跟皇阿瑪的關係越發的疏遠。
嫡福晉既然是璟妃的親姐姐,又是一母同胞,又是一起長大,這情誼自然是深厚。
他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李佳氏跪在地上,心裡早就千瘡百孔,磕了一個頭,“是,妾身知道了。”嘴裡的苦意怎麼也去不了,以前以為是太子殿下寵愛她,如今發現她不過是個小貓小狗,是太子殿下逗樂的。
她生了長子又怎樣,還不是太子殿下嘴裡的奴才。
“聽話,彆使什麼陰謀詭計,不然孤不介意給弘皙換個額娘。”太子殿下的話說得雲淡風輕,長子,大哥不是長子嗎?
可他不也隻是個阿哥。
他自小學這孔孟之道,又是在皇阿瑪的耳提麵命之下長大,這嫡庶倆字,重要也不重要。
隻是太子如今覺得,還是重要的。
太子殿下走後,李佳氏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原來她的那些心機手段,沾沾自喜,都不過是太子眼裡取了的東西。
宮女掀開簾子進來,見李佳氏這個樣子,忙上前攙扶,想要問發生了什麼,可見李佳氏的難看的臉色,也不敢貿然出聲。
明舒的大婚典禮舉辦的很是隆重,瓜爾佳氏府邸的人都是喜氣洋洋的,連多病需要臥床休養的石華善看起來精神氣都十足。
愛新覺羅氏看著女兒穿上嫁衣,心裡一半高興,一半遺憾,思思她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
“願我兒一輩子平安順遂,長樂無憂。”愛新覺羅氏的聲音很輕,靠在明舒的耳邊,她不想說什麼百年好合,子孫滿堂的話,她想叫自己的女兒一輩子都是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明舒鼻子一酸,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想著額娘說過今日不能哭,便強忍著,“會的,會的,額娘我會的。”她會好好照顧自己,不叫額娘擔心的。
愛新覺羅氏小心的抱了一下女兒的肩,以後再見麵,女兒就不單單是女兒了。
太子大婚,跟阿哥取福晉是不同的,四阿哥看著盛裝的太子,想著自己的當初,那個時候他跟福晉都還小,又是趕著時間,典禮一切都是從簡。
太子高興,舉著酒杯與兄弟同飲,自此以後,他跟之前是不一樣的了。
大阿哥臉上掛著笑,可心裡都要嘔死了,這太子嘚瑟個什麼勁兒,他們又不是沒有娶過福晉,他二十多歲才娶福晉的人,露出這樣欠扁的笑容。
舉杯,慶祝,大阿哥還是說了一堆的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