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宜妃拉著郭貴人,心裡正亂著呢。
“姐姐,你說老九的腦子裡是不是裝的都是屎。”怎麼就將自己賺的錢孝敬給了八阿哥。
宜妃不解,她這些年來對老九也不差啊,這九阿哥跑去捧八阿哥的臭腳,她隻想打他幾巴掌。
郭貴人翹著二郎腿,斜斜的坐在椅子上,嗑著瓜子,語氣淡淡的,“當時我就叫你管管你這個好兒子,你說他年紀小,跟八阿哥是兄弟,不好那般,免得皇上多想。
如今後悔了,瞧著他跟八阿哥的狗一樣,指哪咬哪,才急匆匆的想法子,如今能有什麼法子,人兩兄弟的感情比你母子感情深厚,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郭貴人不看好,這事之前就該管著,現在才來,晚了。
宜妃心裡焦躁,語氣也不好,“姐姐,我請你來是想辦法的,不是來講風涼話的。”八阿哥在大阿哥幽禁之後頻頻出風頭,如今朝堂裡都有了八賢王的美譽。
宜妃一聽這個,心裡就是一咯噔,這太子好好地,他這般做,不是明目張膽的想要做點什麼。
她是腦子不聰明,可是也知道,這皇上選了太子,就算是要換,那也是皇上的事,輪得到他八阿哥自己出頭去爭嗎?
郭貴人拍拍手,柳眉一揚,“我隻是說兩句風涼話,你那個好兒子可是準備拖著咱們郭絡羅一家去吃斷頭飯的,怎麼,我還不能說幾句。”
當初就說了,非不聽,如今要出事了,她能怎麼辦,又不能回去將他給掐死。
宜妃心裡煩躁得很,坐在椅子上是坐立難安的,手裡的繡帕扭來扭去的,最後無奈道“姐姐,這事真的想想辦法,怎麼叫胤禟跟八阿哥斷了來往。”
她可不想自己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去冷宮吃殘羹餿飯的。
郭貴人蹙眉憂思良久,湊近宜妃說了幾句話,宜妃懷疑的看著郭貴人,不確定的問道“這樣真的可以?”
“不然我也沒有彆的辦法了。”成不成功,她也不知道,這試試總比坐著等要強,郭貴人想念自己那個腦子聰明的女兒了,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允許她以後年紀大了去陪她女兒去。
宜妃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反正橫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隻能就這一個先試試。
於穗歲瞧著八阿哥最近登高頗有結果,用膳的時候就問了句“皇上,這又打算拿八阿哥給太子磨刀?”
康熙“是有這打算,胤礽也回上書房讀書小半年了,若是還沒有長進。”後邊的未儘之言,都在話裡了。
於穗歲夾了一筷子的鹿筋,非常不看好的道“八阿哥當不成磨刀石,他可是奔著你的皇位來的。”這阿哥的名聲,要什麼賢明,要什麼有賢者之風。
太子殿下都沒有那個東西,八阿哥給自己整了出來,這不就是對標的康熙來。
康熙皺眉看向於穗歲,她對政事有著非常直白的直覺,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若她是個男人,必定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
“何以見得?”拉下太子,八阿哥自己也得廢了,康熙自己可從來沒有考慮過八阿哥。
他出身實在是太低了,又喜歡在朝臣麵前伏小做低。
於穗歲眉眼彎彎,非常肯定道“八阿哥可從不將太子視為對手,不然他應該學著太子的做派,而不是學你。”八阿哥對人應該是有很深的了解,或者說他非常善於洞察人心。
他的做法其實和康熙有很多的地方相似,比如說,康熙這個人好名聲,他有時候恨不得立刻將那進言的禦史給拖出去斬了,還是保持著他做皇帝的賢明姿態,過上一年半載後找個理由將人逐出京城,發配偏遠地區。
八阿哥也是這樣裝,太子則不一樣,他更多的時候,是明目張膽的,跟朝臣對罵、上手,而且他隻在康熙麵前收斂。
所以太子在朝堂上的名聲其實不太好,畢竟沒有那個大臣這真的喜歡自己的上司是個脾氣暴躁,動不動就出手出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