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寒夜奔馬,回到府邸,第一時間就去了永安閣。
此刻於穗歲已經休息了,他輕手輕腳的進去,拎著一盞昏黃的銅燈,佇立在於穗歲的床前,她神色安然,怎麼看,都是有著聖潔的光輝。
四爺站了一會,又從屋裡出去,回了自己的書房,叫蘇培盛點上燈,屋裡燈火通明,如同白晝。
他將自己這些年珍藏的孤本道書全部翻了出來,坐在地上,一本一本的翻過。
蘇培盛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最後拿出鼻煙壺,扒開塞子,放到鼻子底下,仔細聞聞,提神醒腦。
一夜未眠,四爺在書中找到了答案,他去過的神殿,是在一本遊記中記錄過的,說是東晉年間有一個名士,夜半夢遊神殿,神殿的人見他骨骼清奇,有修道之才,便助他脫離肉體凡胎,帶他回了神殿修行。
激動,喜悅,難以言說的感覺刺激著四爺,他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條路,可是他心裡還是有懷疑。
他怎麼就能兩次入神殿,見到神女。
難不成舒穆祿氏,真的是下凡普渡的神君?
四爺不敢完全的相信,又遣自己的心腹去調查舒穆氏和她的一家。
四爺在這段時間裡,又開始跟往常一樣,準時的上朝點卯,隻是他自己知道,有什麼東西,好像是變了。
他如今看太子,也不覺得是什麼難以扳倒的大山。
於穗歲倒是照常生活,蘇培盛守著,隻是不讓她出去,其他的人,都是來去自由的。
祝餘從福晉那邊領了一些份例回來,說是等會布莊的人呢就會過來給格格量體裁衣。
這是四爺府邸一貫的規矩,一年四季,每個月都有人上門來給她們做衣裳,隻是著份額是有差彆的,福晉本人一月六套,側福晉四套,格格三套,通房丫頭一套。
其餘的首飾這些,福晉也按著等級發的,月例也是照著時間發的,隻多不少。
於穗歲瞧著,這福晉很大方嗎。
這月薪都比宮裡的嬪還要多,可見四爺府裡還是挺富有的。
有錢就好,有錢才能享受好的生活。
隻是李璟那邊卻是苦兮兮的,每次發錢的時候,她都能想起,自己那些賺錢的主意,四爺收繳了以後,本來是說每個月都給她一成的,可後來四爺說他用錢的地方多,錢多了惹人注意,尤其是福晉那邊,她就沒讓四爺再私下給她了。
可一轉眼,本來該給她的錢,都被四爺給了福晉做公中,四爺自己還添了一成。
每每想到這裡,李璟就恨福晉,為了拿捏她,竟然想出這樣的主意來,幸好老天看不慣她,叫她兒子早早就去了。
於穗歲就這樣被蘇培盛守了半個月,這半個月裡,李璟數次來訪,都被攔在門外,早就不爽,派人去請四爺,不是沒空就是有事。
李璟這個時候,哪有什麼不明白的,四爺這就是移情彆戀了。
“好啊!”李璟拍著桌子,好啊,四爺當真是絕情,這不過半個月,便將他們曾經的情誼,全部拋諸腦後。
冬雪勸道“主子,這四爺不過是一時新鮮,等過段時間,等四爺厭了,咱們再去找永安閣算賬。”四爺這回真是被那舒穆祿格格給糊了眼睛。
李璟眼中熊熊烈火在燃燒,“那舒穆祿氏究竟有什麼好,叫他下不來床!”狐狸精,當真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