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主要是衝著皇後去的,於穗歲這裡隻是連帶,誰讓她是皇後推出來的人。
“哎喲,令嬪身體也不好啊?我還當皇後娘娘是見你有宜男相,才推你出來開枝散葉的。”嘉妃的語氣並不陰陽怪氣,還是溫溫柔柔的。
皇後無子,這幾年誰不知道,皇後一直在吃藥。這個時候,推令嬪出來,打量誰不知道她那點心思。
尤其是嘉妃,她自詡自己生了皇上登基之後的第一子,當然是跟彆人與眾不同的。
於穗歲淚珠盈睫,小臉蒼白沒有血色,捂著胸口,“嘉妃娘娘,我知道你生了皇上登基後的第一子,自認四皇子與眾不同,可也不過是個庶子,你這般作態,是覺得四阿哥,日後就是太子了嗎?”
宜男相,你才宜男!
嘉妃自己闖上來的,大家相互當啞巴挺好的。
高貴妃端著茶,眼神倨傲,看著嘉妃跟於穗歲你來我往。剛剛跟嘉妃相談甚歡的純妃,此刻拿了個銀叉,從旁邊的高幾上,叉了一塊櫻桃蜜餞吃著。
並不為嘉妃說話。
嫻妃隻是打量,這些女人,為這這點事爭風吃醋,她也是見多了。
隻是這個令嬪,倒是真的是一朵小白花。
嘉妃氣得拍了桌子,這話怎麼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她微微一笑,對著皇後解釋道“皇後娘娘,這是令嬪亂說,可不是我的意思,想必皇後娘娘是能明鑒的。”
皇後臉色如常,笑著道“嘉妃也是,令嬪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你都這個年紀了,還跟她計較。”
說著又用手指虛空點了點於穗歲,道“令嬪,你也是,這話豈是你能亂說的。這立太子之事,是國之重事,豈能這般胡謅。你啊”
一邊說,又一邊故意搖搖頭,“也就是嘉妃不跟你這個小姑娘計較,若是傳了出去,還當皇上的嬪妃都是這般口無遮攔的人。”
嘉妃的臉色驟變,她最討厭人說他的年紀了,這皇後直接點名道姓的說她年紀大了。
“皇後娘娘說的是,說來我比娘娘還略小一點。”嘉妃說的時候,直接看著皇後。
皇上什麼性子,嘉妃自己不說看懂八分,怎麼也有個五分。
皇後這樣端莊的女人,不是皇上喜歡的類型,不然皇後也不會推出令嬪這樣截然不同的人出來。
皇後的神情有一瞬間的不悅,皇後當然也是在意自己的年紀的,她還準備再生阿哥,這說她老,不就是詛咒她。
於穗歲對皇後的話充耳不聞,嘉妃不再找她之後,她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懶洋洋的欣賞著自己的金指甲套,雖不是金的,可它是銀鑲白玉的,跟她頭上的羊脂玉簪子,是同一個材料。
高貴妃斜著睨了一眼於穗歲,令嬪年紀小,但是心眼卻不少。
不過看起來比嫻妃順眼多了。
“本宮是年長你一歲。”皇後道,“如今你也是年過三十的人了,這年輕嬪妃的麵子薄,你也彆總是覺得她們搶了你的寵愛,畢竟皇家子嗣豐茂才好,你也彆動不動的就眼紅這個,拈酸吃醋的。”
皇後也並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中宮皇後當了這麼多年,怎麼也是有點脾氣的。
嘉妃僵著臉,眼中不滿,卻也不再多話。
皇後卻並沒有就此打住,又道“本宮也知道你這脾氣,最是小性,如今都是妃位了,也當給下麵的嬪妃做個榜樣,彆動不動的就說些酸言醋語,丟了皇家的顏麵。”
嘉妃的臉色越發的難堪,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皇後盈盈一拜,帶著不滿,“皇後娘娘這話,我可不敢當。若是說跌了天家的顏麵,那皇後娘娘可得努力,畢竟大家都盼著娘娘早日誕下嫡子。”
皇後冷笑,並不出聲,看著嘉妃,眼神冷冷的。
嘉妃也沒有多怕,皇後這人,沒有阿哥,這位置坐得若說多穩,那也不至於。
畢竟皇太後多年不問世事,皇後即便去找皇上告狀,也不過是說她兩句。
誰叫皇後賢惠大度。
“嘉妃有心了。”皇後冷冷道,然後又環顧全場,見大家都在旁觀看戲,“嘉妃與其多關心本宮,還不如多放點心思在四阿哥身上,他如今都這麼大了,那百三千都讀得不順暢。”
嘉妃又被內涵了,皇後這是順便罵她,是個不通文墨的粗人。
上位廝殺的時候,下邊的人,隻要安靜的看戲就好。
跟於穗歲相鄰坐著的是舒嬪,她細長的罥煙眉上帶著點疑惑,隻是近兩年的宮廷生活,叫她學會了,不要多嘴。
嘉妃本想繼續說下去,可皇後看向了嫻妃,道“本宮聽聞你最近身體又不適,可有叫太醫看過了?”
那真氣定神閒的,“有勞皇後娘娘關心,我的身體好多了,太醫說,隻要過了換季,便無礙了。”她這身體,是打娘胎出來就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