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穗歲走了,跟鈕祜祿夫人一起離開的這暢春園裡。
鈕祜祿夫人等瞧不到於穗歲的背影,她對這令貴妃啊,還真是感歎。
“夫人,這日頭有些大了,上馬車吧。”侍女小聲提醒道。
鈕祜祿夫人的視線回來馬車上來,扶著侍女的手上了車,喟歎道“有時候,這人啊,還真的是不得不服這命運的事。這令貴妃娘娘的家世,若是放在這京城的勳貴裡,那真是沒有誰能看得上。可這進了宮就是不一樣了,這一夜之間,便是天壤之彆。”
“這魏家也靠著這令貴妃娘娘得了個勳爵,那高貴妃家裡,這麼多年,為皇上奔前走後的,可是這命啊,就是沒有這令貴妃的好。”
侍女也跟著鈕祜祿夫人點點頭,“京城裡都說,這令貴妃娘娘是接住了這潑天的富貴,連帶著這魏家也一並改換了門庭。”如今誰人不知道這令貴妃,那街上乞討的小乞丐,怕都是知道的。
鈕祜祿夫人的眼神裡帶著羨慕,不過也就是羨慕而已,她的女兒沒有那一番姿色,自然也沒有這個可能。
何況太後並不支持。
再加上她們也知道,這入宮了,以後可就沒有什麼親戚情分可以講了,如今她女兒嫁出去,誰敢給她眼色瞧,她是皇帝的表妹,時常入暢春園裡麵見太後的人。
這婆家那些人供著她都來不及。
鈕祜祿夫人搖搖頭,這人啊,尤其是到了她這個歲數了,那真的是想明白了。
人就活這一回,彆認不清自己幾斤幾兩的。
於穗歲一回圓明園就見著自己萬方安和裡的幾個小宮女跟太監,在湖邊訓魚。
是的,在用魚食引誘不說,還振振有詞的,說是叫她釣魚的時候積極上鉤。
於穗歲瞧著他們,他們被發現了也尷尬,幾人局促不安的低著頭,站在一旁。
“我釣魚是為了消磨時間,不怎麼在乎釣不釣得到魚,你們也彆白費這功夫了。這魚吃飽了,我以後不是更釣不上來了。”於穗歲並沒有責怪他們的想法,他們也是想要她高興。
幾個小宮女太監聽了之後,臉一紅,都不敢說話。
他們並不是經常在魚身上跟前伺候的人,他們也是今年內務府分來的人,這想著娘娘經常的釣魚,他們這才想著給娘娘投其所好。
於穗歲瞧著這一群不說話的人,“回去吧,彆在這裡杵著了。”
幾個小宮女太監如夢大赦,立刻就跑沒影了。
玉露瞧著笑著道“娘娘,他們也是好心,隻不過年紀小,這做事有些沒有分寸。這魚哪裡能訓練有素,這不是給魚喂膘嗎。”娘娘肯定是不會生氣的,但是這個事就是有點好笑了。
她聽過馴馬、訓狗訓這些動物的,可這訓魚還是第一回見,又不是養在太平缸裡的錦鯉。
於穗歲笑笑,想起之前的事,‘你們之前不是還想著說,要給我的魚鉤上掛一條魚的。這麼快就忘了。’她早就接受了自己跟魚沒有緣的這個事,她也就不期望自己能釣上來魚了。
玉露想起之前的事也覺得自己好笑,“娘娘,這說人不說人短的,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娘娘還拿出來笑話奴婢們。”
閒扯兩句,這於穗歲就進了屋裡,準備睡個遲到的午覺。
玉露那邊則是忙著收拾這太後臨走的時候給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