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梳著高馬尾的白發男人還是忍不住帶人抬著一張床墊來到了幽囚獄之中。
沒有彆的原因,閒的。
而且吃人嘴短,吃了人家的飯就得走點後門啊……
“你們……”
景元眼底閃過一絲迷茫,看著幽囚獄深處法陣中心的場景瞳孔一縮。
法陣中央,剛剛星核獵手的新人不知從哪兒找出了一個床墊,正蹲在地板上給自己鋪床。
景元莫名感覺有點詭異,遲疑道“床墊哪裡來的?”
“出去買的。”程澈轉頭看了一眼景元,又看了看旁邊屈腿坐在地上的可憐同僚,“你也拿了啊……那我省的再搬一回了,謝謝。”
說著,程澈站起身來,從容的接過幾名雲騎軍手中的床墊放在刃的旁邊,轉身又去紙袋之中翻床單被套。
景元……
神策將軍沉默地看著囚徒自然而然的放床墊鋪床,眼中的迷茫堪比熬了幾個大夜。
如果他沒有看錯,這個男人剛剛是踏出了法陣來接床墊的對吧?
景元抬起頭看著空中散發出青綠色微光的符籙,“你……”
“收著點兒腿。”程澈反手一巴掌拍在刃的小腿上,“眼裡一點兒活都沒有。”
刃……
刃深深地看了一眼程澈,咬牙,“你還記得我們在坐牢嗎?”
“坐牢也得吃好喝好睡好。”程澈抖了抖手裡的床單,撲在另一張單人小床墊上,“沒條件可以湊活,有條件我還湊活那叫腦子不好用。”
程澈拍拍枕頭放在床墊上,轉身坐回自己的床墊上麵,“景元將軍都沒有說些什麼,我都給你把床鋪好了你還挑剔。”
說著,程澈瞥了刃一眼。
列車組的小夥伴他都沒有這麼照顧過。
聞言,刃微微側眸,目光落在景元身上,眉頭挑起一點。
這叫沒說什麼嗎?
這難道不是在懷疑幽囚獄的陣法是不是出錯了嗎?
半晌,景元終於收回了看著陣法的視線。
他左右看了看,微微有點遲疑,思索片刻後他走到了陣法之中,坐在程澈的床墊上,眸光誠懇,“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走出去的嗎?”
程澈抿抿唇,將腿伸直往陣法外探了探,“就是這麼出去的。”
景元看著程澈那條橫在陣法內外分界線上的腿,抿唇,“這種時候其實可以不用炫耀自己的腿長的。”
程澈……
“腦補……”程澈嘟囔一聲,又往外探了探,“就是這樣走出去的,好像……”
說到這裡,程澈抬眸看著空中的符籙,“這些陣法沒有識彆我。”
仿佛他是鬼魂,無法被捕捉。
聞言,景元抿了抿唇,坐在床墊上曲著腿陷入沉思之中。
“哎……”看著景元的模樣,程澈收回對那頭白發的不舍,輕歎一聲。
不能摸,摸了等列車組來得掉馬。
雖然他本身並不在意掉不掉馬甲這件事情,但是總不能太草率。
而且……
程澈側頭瞥了一眼景元,再一次收回視線。
都說了少腦補對誰都好,瞧瞧,堂堂神策將軍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吧?
“嗬……”刃冷笑一聲,看了一眼手上的枷鎖,側身躺在了自己的床位上閉上眼睛。
想去吧。
程澈早晚給景元帶溝裡去。
手機微微一震,程澈點開對話框,坐在羅浮將軍的身邊給列車組的成員發送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