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之上,兩輛雪地車飛速行駛,卷著冰雪朝著雪原深處駛去。
車輛之上,程澈戴著護目鏡,腳下默默踩著油門。
身後兩個大男人靠著窗戶坐著,一個冷淡至極,一個彎著眼睛打量外麵的景色,眼底似乎帶著些許對於休假的期待。
副駕駛的位置放著大大的包裹,列車組必備垃圾桶被安全帶牢牢束縛,被後方的白發男人伸出手扶著,裡麵裝滿了零零碎碎的文書,似乎是某個將軍帶來的待處理公務。
半晌,程澈終於忍不住開口,“不是,你們就這麼安靜的待著把我當司機啊?我從小到大都是讓彆人給我當司機的!”
副駕駛放一個垃圾桶已經夠離譜的了,這會兒連陪聊都沒有!
要不是前麵還有一個瓦爾特的車速飆的飛快,他這會兒早不知道困得把車開哪個溝裡去了。
“沒……在思考蝴蝶結貓耳朵兔耳朵絲襪的事情。”景元笑眯眯地開口,懶散地倚著車門扯著垃圾桶,眯著眼睛看著後視鏡中倒映出的那雙眼睛,“瞧不出來,十九歲的孩子玩得比我這個幾百歲的都花。”
程澈沉默一瞬,還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嗬,是我玩的花嗎?明明是你們這些人一點都不玩。”
彆以為他不知道,這群進卡池的俊男靚女都一個樣。
大家都是單身狗,每天汪汪狂吠就行了,互相咬算什麼情況?
自相殘殺嗎?
傷敵一千,自損一千?
就不能和平相處,一起譴責一下瓦爾特這個連孩子都有的人嗎?
“事情太多,哪兒有那個心思啊……”景元長歎一聲,倚著車門和椅背的夾角,一雙長腿屈起來,在空間不大的車廂內部稍顯憋屈,“不過你有沒有興趣幫我看兩份文書?我可以付報酬的。”
拐一隻小烏鴉留羅浮不太可能,你來我往地還有可能被程澈忽悠上列車。
套麻袋也不現實,容易被程澈這個不講武德的直接套走。
不過程澈立場漂浮但性格倒是不錯,不會做出有損朋友利益的事情來,所以……
這個勞工還是可以抓一抓的,尤其是這種有腦子還會權衡利弊的勞工。
程澈從後視鏡瞥了一眼景元,踩著油門追著前方車輛的影子,“一份文件一個人情。”
嗬,讓他白打工是不可能的。
瞧瞧這一垃圾桶的文書,真讓他全部弄完……
神策將軍可能真的隻有頭發和牙齒是白的了。
景元呼吸一滯,眯著眼睛開始回憶自己這次來到底帶了多少需要處理的公務。
有點艱難,但是吧……
景元撈起袖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又看了看隔著一層手套隱約能夠看到的幾條黑線。
他沉默片刻,還是開口道“沒有討價還價的步驟嗎?”
都不是羅浮機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而已,但都是需要將軍過目的事情。
原本還可以丟給符玄去看看,但符玄最近……
景元頓了頓,抬眸看著一臉平靜開車的男人,輕聲道“要不是窮觀陣飛了,符太卜可以幫我過目文書的。”
“哦,可是那鍋追豐饒去了啊,我和豐饒又沒仇,還不是幫你們仙舟咒的……”程澈應了一聲,條理清晰,但邏輯稍顯無賴。
景元一噎,“你……”
這小子,不經商真的可惜了。
這奸商頭腦,讓這小子多玩幾年,還有星際和平公司什麼事兒?!
“你說不過他的。”丹恒半閉著眼睛,整個人靠著椅背似乎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小心再讓他說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