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來玩一會兒嗎?”
三月七伸手戳戳旁邊的程澈,揚了揚手中的牌,“我玩不過他們……”
程澈坐在石屋中的壁爐旁邊,縮在懶人沙發之中捧著文書繼續進行批注工作,聞言搖搖頭,“我玩牌你們會沒有參與感的……”
三月七微微一怔,旋即點頭,“也行吧……”
她思索半晌,將手中的牌塞給旁邊的瓦爾特進行托管,湊到程澈身邊扯著對方身上的毛衣,“對了,你穿多大碼的衣服,我要幫星買衣服,順便給你也買點兒。”
怪可憐的兩個人,程澈從垃圾桶撿衣服穿,星……
星就根本沒有換過衣服!
“沒事,垃圾桶衣服也挺多的。”程澈側頭打了個哈欠,口中說著拒絕的話卻還是微微低下頭任由三月七翻看衣領上的標簽,“感覺垃圾桶質量挺好的……”
一年四季都給他備齊了,就是翻出什麼玩意兒完全看運氣。
“那也不能天天穿嘛……”三月七嘟囔一聲,記下尺寸後點開手機瀏覽各種商品,另一隻手打在程澈毛衣上蹭了蹭,“你好像不喜歡正式一點的衣服……”
說著,三月七歪頭看了看程澈。
在列車上天天穿短袖大褲衩踩著人字拖晃來晃去,下車就穿運動衣,這會兒……
倒是換了一件稍微有點顏色的,苔蘚綠的毛衣,整個人仿佛炸著細小的絨毛,看起來……
挺軟的。
“垃圾桶的衣服不能天天穿,但是垃圾桶的外賣就可以天天吃對吧?”程澈伸手從旁邊的火爐上麵拿起一個酒杯遞過去,輕聲道“果酒,可以喝一點。”
“好的。”三月七應了一聲,又瞥了一眼火爐上煨著的藥,順口道“記得吃藥。”
程澈……
程澈沉默一瞬,反手撈起放在腳邊的酒瓶仰頭喝完一整瓶,動作從容聲音平靜,“喝酒了,不能吃藥。”
話音落地,三月七手掌微微一抖,睜著一雙粉藍色的眼睛看著程澈,手中的瓷杯幾乎要捏不穩。
“習慣就好。”星靠著三月七的肩膀,從手中抽出兩張牌扔在桌上,對程澈的操作習以為常,“他為了不吃藥已經學會了催吐這種沒必要的技能。”
三月七!!!
三月七的眼睛瞬間瞪大,難以置信道“喝進去苦一回,再吐出來難道不就是苦兩回嗎?!何必呢!”
她,三月七,不理解!
程澈是不是真的傻了吧唧!
“但是不吐出來我一整天吃什麼都是苦的……”程澈將最後一份文書寫完,順手抄起旁邊一張細細密密寫滿正字的白紙看著。
一張白紙上麵全都是小小的正字,不僅代表某個白毛的債務,同樣代表了神策將軍需要過目的公務之繁重。
“謔!”
“哈!”
兩道氣聲從旁響起,星和三月七腦袋挨著腦袋,看著程澈手中的白紙滿臉震驚,異口同聲,“完了!”
說完,兩人又同頻地轉頭,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一臉慵懶笑容斜倚著抱枕打牌的身側將軍。
白發男人彎著眼睛笑著,一頭白色長發隨手挽在腦後,手臂搭在屈起來的腿上,懶散地扔出兩張牌。
一抬頭,景元對上了兩雙放光的眼睛。
景元……
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危險時怎麼回事?
景元眨了眨眼睛,目光掃過坐在三月七和星身後的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