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囚獄之中,金發男人滿臉寫著無語,周身縈繞的那股優雅氣息徹底消失,轉而變成了一種令人迷惑的無語與無奈。
他坐在床墊上麵,懷中抱著被子,後背抵著牆壁注視著自己的獄友,眼皮跳動幾乎要忍不住開口質問。
盯他就算了,一夜給他盯醒兩次他也認了。
好不容易走了,這會兒天都快亮了回來鋪床?
手裡拎著大包小包,一看就是在羅浮各種購物,買東西就算了,買回來還要一件件認認真真的噴上香水疊好裝進密封袋?
乾什麼?
新衣服買回來先醃入味兒嗎?這和小狗撒尿圈地盤有什麼區彆?!
“你在乾什麼?”
良久,羅刹終於忍不住開口,一雙眼眸之中滿是疲憊,“新衣服不洗一洗就噴香水收納嗎?”
程澈懶得抬眸,垂著腦袋將自己的購物成果整理整齊,準備明天就背回列車去。
至於為什麼不讓星背,可能是因為星背了一麻袋的垃圾和一麻袋來自景元的頭發吧?
“新衣服都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很新。”程澈搖頭,塞進包裡整理整齊,“醃幾天再去洗。”
羅刹……
好有道理,但是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程澈這個翻垃圾桶的烏鴉還有這麼講究的時候呢?
“獨自一人出門在外,什麼事情都得自己操心……”程澈嘟囔了一聲,整個人往床上一摔,聲音平靜,“你這會兒是在沒話找話嗎?想和我聊聊天?”
不過……
他還沒買夠,聽說有一家叫做廣雲袖的店,有量體裁衣的定製服務,他得去體驗一下,畢竟自從來到這裡之後,自己的衣服都是從垃圾桶裡麵撿出來的,三月七幫他網購的衣服尺碼也總有點不合適,至於定製……
可能隻有卡芙卡每次給他挑的衣服合身一點,但是總不適合大動作。
“是。”羅刹微微頷首,掀起眼皮注視著程澈,“你的力量來自豐饒?真是巧合啊……”
“嗯?”程澈詫異抬頭,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你隻能看出豐饒嗎?我以為我這會兒成分複雜氣息混雜你已經看不太出來了……”
他啃的東西多了去了,甚至還想讓阿哈帶他去謔謔一下納努克。
“其餘也有,但豐饒的氣息更重。”羅刹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輕聲道“你與羅浮的關係稍顯親密,那麼……是否意味著你與羅浮站在同一立場,要與豐饒為敵?”
聞言,程澈頓了頓。
他搓了搓膝蓋上的布料,垂眸看著布料縱橫交錯的紋路,想了想後才搖頭,“不是,人的心都是偏的,我隻是與巡獵的熟知在前,如果我認識豐饒亦或者孽物更早一點,我現在就會站在豐饒的立場上麵。”
道理?
對不起,他程澈真的不想講道理,他就是幫親不幫理。
“隻是如此?”羅刹微微蹙眉,眼底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程澈點頭,轉而又開口說道“也有一種……羅浮和我家鄉很像的感覺,應該說仙舟聯盟和我家鄉很像,包括曾經派出求藥使的老祖宗。”
羅刹挑起眉頭,“你的家鄉也如仙舟一樣嗎?”
“有點相似……”程澈歎了口氣,用力拍拍大腿,“但凡我老家有豐饒,但凡我老家的求藥使有點用,我都能少學兩種蠻夷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