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諾康尼夢境之中最為紙醉金迷的黃金的時刻。
淺金發色的青年從琴凳上站起身來,緩步朝著一旁走去,抬起手仔細看著。
想了又想,砂金這才開口詢問道“你在向我分享你的故事?”
“嗯。”程澈捏著小本子繼續完善畫作,將細節補足後遞給砂金,平靜道“很多人都不喜歡和商人相處,商人,賭徒,用儘一切手段去贏的人。”
說到這裡,程澈伸了個懶腰,又翻出濕紙巾將手指上的鉛筆印擦掉,“但我很喜歡,像你這樣的夥伴在我身邊我更能夠放鬆下來,相反,我和三月他們相處就會覺得……”
“緊張?”砂金接過話茬,手中晃著那個畫滿東西的小冊子,“緊張他們敏銳的直覺,還有推心置腹的情感。”
“嗯,因為我不懂,但我已經在儘力去懂了,但顯而易見還不夠深刻。”程澈應了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頓了頓。
他扯著砂金往旁邊挪了挪,藏在一個餐車後麵看著前方,“那是不是約會中的流螢和星?”
砂金挑起眉頭,似笑非笑般看著程澈,“星好像沒有為我們介紹那位陌生小姐的姓名吧?你怎麼知道的?”
“彆抓我的小尾巴了,我都把耳墜給你看了。”程澈嘟囔一聲,悄悄探頭看著不遠處的幾道身影,“哦吼,來了一個不認識的。”
砂金笑了一聲,側頭去看卻微微一怔。
他迷茫了一瞬,“你……這不是你的夥伴嗎?我記得我們當時還一起在羅浮喝過酒?”
“不是他,桑博說他在匹諾康尼暫時不會露出原本的樣子,而且……”程澈停頓一下,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個桑博沒有桑博那麼燒。”
砂金狐疑的目光看向程澈,“這個燒?”
“一種……直覺。”程澈應了一聲,突然站直身體,將自己的穿戴認認真真的整理了一遍,連同卡芙卡隨衣服贈送的小綁帶都認認真真的綁好。
砂金後退一步,摸著下巴抬頭打量著麵前的青年。
嘖。
很好,隻有襯衫沒有外套,白色襯衫上麵繞著一圈圈的綁帶,將肌肉線條完整的表現出來,挽起的袖口露出結實有力的手臂,手指上還套著一個銀色的素圈小戒指。
砂金挑眉,“想做些什麼?介意圍觀嗎?”
“不介意。”程澈應了一聲,將肩膀上的阿咕掛件放在砂金肩膀上,拍拍手低頭研究垃圾桶,“點菜,要一瓶烈酒,我想要喝杜鬆子酒,要冰的!”
砂金笑著重複了一遍,剛想說些什麼就發現身後有腳步靠近。
桑博頂著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悄悄出現在二人身後,鬼鬼祟祟的看著正在和星交談的‘桑博’,“朋友,加油。”
程澈看了一眼桑博的偽裝,“會被發現嗎?發現的話我可要叭叭了。”
聞言,桑博想了想,搖頭,“應該不會。”
阿咕烏鴉猛地跳了跳,“咕咕!不會發現!衝鴉!!!”
桑博……
桑博沉默著將阿咕烏鴉抓在手中,一根根揪著羽毛,“偏心,不偏心,偏心……”
“咕咕,就是偏心。”阿咕掙紮著,黑色的羽毛亂飛。
桑博停手,似乎已經生無可戀,“行吧……那咱仨一起看樂子吧。”
說到這裡,桑博哀怨般轉頭看著砂金,“朋友,你真的不考慮加入酒館嗎?公司有什麼好?”
砂金想了想,誠懇開口,“公司有錢。”
桑博……
“哦。”桑博悶悶的應了一聲,推推程澈,“去吧,我們仨跟在你身後看樂子。”
程澈將撿出來的幾個小酒瓶擰開,哐哐哐一頓猛喝,這才揉揉臉走出去。
看著程澈的背影,桑博忍不住憐憫歎氣,“好可憐的樂子人啊,她一定要被叭叭了。”
“嗯。”砂金雙手環胸,眯起眼睛看著,“要挨咒。”
既然如此,能不能將程澈放在他的籌碼之中?
當然,他已經放棄了利用程澈的想法,隻是想要……朋友之間幫點小忙,或者進行一點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