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夢主到來的時間之中,星期日和知更鳥站在廣場上麵,低聲交談著。
談起小時候的趣事,談起幼年的約定,又聊著匹諾康尼的現狀和二人逐漸分歧的有關樂園的理念。
星期日眼中的沉重越來越濃鬱,知更鳥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多。
想要與夢主見麵的瓦爾特站在兄妹二人不遠處,聽完兩人的交談後忍不住歎息,“輸了啊。”
腦袋要掉頭發啊。
就是感覺星期日這小子越來越像記憶之中的某個人了。
“還好吧。”程澈嘟囔了一聲,想起剛剛聽到的知更鳥和星期日的談話,什麼美夢樂園,什麼從小的約定,什麼匹諾康尼的現狀,低聲說著自己的看法,“兄妹兩個約定好了一起同諧,但是哥哥因為夢主的原因跑偏了,變得有點偏執,但是我一直覺得星期日又不算偏執。”
在瓦爾特疑惑的目光之中,程澈跳到欄杆上麵,低著頭認真分析,“他給我一種看似配合夢主實則試圖變成真正掌控者的感覺,但是這種行為卻又帶著一種成全知更鳥的意味,分不清是掌控的欲望更強還是對妹妹的成全更大,況且……他對那位星神的信仰並不完全取決於對方的命途理念,更多的是因為這種理念能夠創造出他所理解的樂園以便完成和妹妹的約定。”
所以說妹控都很瘋。
在星期日的心裡,對星神的信仰或許真的沒辦法超越對妹妹的愛護。
他人有信仰有同伴,而我們相依為命僅剩彼此。
瓦爾特看著程澈,分出心思來思索程澈的話語,卻還是低聲詢問,“於你而言,這種心態正常嗎?”
程澈茫然抬頭,“為什麼是於我而言?我沒有妹妹啊。”
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一大家子的祖宗,他就是!
但凡不是家裡人慣著寵著管教著,他能長成現在這樣子?
看看他的身材就知道這麼多年沒吃過苦好不好!
“對親人的偏執與你很相似,你甚至更嚴重,將這份偏執用在了朋友身上。”瓦爾特沉聲開口,卻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有點感慨,程澈這性格如果遭遇了失去,或許會變成第二個奧托也說不定。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程澈雖然沒有道德,但是還是有規矩的,哪怕是失控也隻是暫時。
“或許吧。”程澈攤開翅膀,“但也不會很偏執吧,我主打一個處得來就處,處不了就散。畢竟我的性格真的很不好,能受得了那就當朋友,受不了大家就各走各的唄,我又不會把刀刃抵在對方大動脈上威逼利誘對方和我交朋友。”
雙向選擇,很合理。
況且他雖然事兒多了一點挑剔了一點性格偏執了一點脾氣大了一點嘴臭了一點,但他對小夥伴也是很好的嘛!
瓦爾特忍不住輕笑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卻突然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
他轉過身去,看著麵前的廣場上不知何時出現了幾個麵容呆滯死板的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不遠處的欄杆上還有一隻……
瓦爾特抬手推了推眼鏡,手指抵著鏡框眯起眼睛,終於分辨出了那個未知的物種。
他沉默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轉頭看向星期日,“請問拔光羽毛且身上帶著需要打碼的繩子勒痕的鳥類,是匹諾康尼的什麼不可言說的規矩嗎?”
星期日……
星期日抬眸看著一眼不遠處的禿鳥,嘴角緊緊抿起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該怎麼說呢?
說這是鳥類自己的偏好?
還是說這隻鳥被一隻腦子臟臟的烏鴉抓到了所以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