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嶸淡淡的道“看過了,可以走了?”
難得有這麼好的笑話看,他哪裡舍的走。
唐時進笑道“我當真想不通,你們怎麼說也識得了幾個字,就算去幫人抄抄書,寫寫信,好賴也是門營生,為何竟如此自甘墮落,與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泥瓦匠廝混起來,也不嫌丟了讀書人的體麵……”
他喋喋不休,旁邊程家班的人已經聽煩了。
唐時嶸三人過來已經是四五天了,他們雖乾不了重活,而且也不熟練,卻都是認認真真的,待他們也是十分溫和,從來不擺讀書人的架子。
可是唐時進卻一口一個斯文掃地,一句一個上不得台麵……真以為他們聽不懂?
唐時玥遙遙笑道“誰家的狗沒拴好,跑這兒吠個沒完?”
唐時進臉色一變。大家也是轟然大笑起來,有人道“就是,趕緊牽走,吵的很。”
“不然就殺了燉狗肉,這種挑事兒的狗養著也是費糧食。”
唐時進怒道“你們……不成體統!”
“體統?你還知道啥叫體統?”唐時玥笑道“你若有個功名在身,擺擺你高人一等的架勢也就罷了,可你明明就是個白身,隻不過多認了幾個字,就迫不及待的跑來咱們麵前顯擺,憑的是什麼?是憑你家十年不中的家風?還是憑你多年虛耗的米麵銀錢?”
大家再次轟然大笑,唐時進大怒拂袖“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切!”唐時玥笑道“一聽這句話,就知道你的書沒讀透!孔子的意思是,隻有那種像小人一樣無德的女子,才難養,像我這般聰明賢惠的可不在其中……”
她轉頭道“是不是呀許先生?”
許問渠忍笑道“唐小娘說的是。”
唐時進冷笑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粗鄙泥瓦匠,也敢稱起先生來了!誰給你的臉,在這兒大放厥詞,侮辱斯文……”
唐俊琛就想說話,被唐時玥一把拉了回來。
謎底太早揭穿就不好玩了,讓他很久之後自己知道罵了誰,多有意思?
唐時玥笑道“諸位,搭把手兒,把這隻亂吠的狗子趕出去!
主家發話,大家頓時都抄起了家夥,吆喝著要趕人。
唐時進哪能想到她居然敢動手。
再一想兩家已經分了家,她也許真的敢打他!他再不敢耽誤,扭頭就走了。
其實唐時玥就是嚇嚇他,見他急慌慌的跑了,她長長的歎了口氣“許先生,阿兄,宗兄,你說說你們念書到底有啥用?”
三人被她問的一愣。
唐時玥道“人家蘇秦憑著嘴皮子能佩六國相印,可你們……三張嘴連頭蠢豬都打發不走。聽說文官罵人能罵三天三夜的,你們連個三句半都不會罵,唉!”
她嫌棄的瞥了他們一眼,扭頭走了。
三人“……”
…………
祈旌這邊兒一時還蓋不完,但酒坊一落成,唐時玥就依約給林縣令下了帖子。
隔了幾日,林縣令就帶著夫人女兒,到了石屋。
林縣令是便服前來的,也沒人知道他是誰,但是接連來了三輛馬車,馬夫差役,仆從丫環數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