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延帝笑了出來,攬她在懷裡“你莫急,秦州那邊的事情,離不得她,待她忙完,朕便召她過來。”
而此時,晏成淵也已經進了家門。
他先回了自家院子,孟夫人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兒靜靜的。
兩人原本是青梅竹馬,感情極好,但自從晏亭月出了事,兩人在晏良籌的事情上產生分歧,就再也沒能回到從前,如今隻勉強稱得上相敬如賓罷了。
晏成淵把唐時送的盒子給了她“阿敏,這是那個……”他停頓了一下,還是沒敢說出心裡的猜測“那個伴駕的恩福郡夫人送的,據說是極好的。”
孟夫人接過來,點了點頭。
晏成淵站在她麵前,定定的站了許久,心裡隱約盼望著,她開口問問他,聖上召他去做什麼了。
畢竟他走的這麼急,一看就有事。
卻聽孟夫人道“皇貴妃發現晏亭月的事了。”
晏成淵吃了一驚“什麼?”
孟夫人續道“她召我進宮,問我為何,我已經都跟她說了。”
晏成淵張了張嘴,半晌才道“無事,皇上問我,我也說了,此事……雖然不可能輕輕放過,但也總不至於要我們的命。”
孟夫人微微冷笑,卻畢竟也沒再說出什麼更傷人的話。
唐時這邊是真的忙。
她天天泡在精油坊裡。
畢竟這些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的知識,完全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出現哪怕一丁點問題,都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所以她必須手把手的教了,然後還要全天侯的蹲守。
再好聞的精油,這麼雜七雜八的熏上一天,都熏的頭昏腦漲。
結果好不容易把這一批玫瑰弄完,唐時回家直睡了一下午連著一晚上,早上才還沒過辰時末(9點),就聽甲和在外頭跟微欣說話。
雖然她不想聽,可是兩人啾啾啾的老說不完,唐時煩的不行,掀開被子“什麼事啊!”
微欣進來,笑道“主子,有個鐘毓閣主人遞了帖子,要來拜訪。”
唐時的腦子還是糊的“鐘毓閣?聽著這麼熟呢?”她想了想才想起來,這不就是晏良籌和晏亭月之前住的地方麼?
於是她臉就黑了“什麼人?乾什麼的?這地方跟那對白癡到底有什麼關係?”
微欣服侍她洗漱,一邊笑著解釋。
這個鐘毓閣,跟晏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鐘毓這兩個字,其實是一個女道士的道號,而鐘毓的師父玉清散人,是老王妃幺子的寄名乾娘。
老王妃的幺子,也就是晏成淵的三弟,從出生時身體就不太好。
時下大富大貴之家,對於寶貝的子孫,有時會在滿月以後,送到道觀或者寺廟,請和尚、道士取一個道名或法名,用這種方式與神佛扯上一點關係,以求長命。
唐時心說這個我懂啊,賈寶玉當年不就有個寄名乾娘馬道婆麼?
她問“那這個三弟現在怎麼樣了?”
“晏三爺早就去世了,玉清散人也去世了,隻留下了這個鐘毓。據說這個人琴棋書畫皆通,是個才女。”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唐時道“她來拜訪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