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進了國公府,曲斯年跟她說起這事兒,晏時玥叫把他的卷子拿出來看了看,字跡很是漂亮,答的中規中矩,穩中有新,確實不錯。
曲斯年也拿過來看了看,道“有一點我很奇怪。”
“哪一點?”
“這個人,不管從這一份卷子上來看,還是看他本人,其實都是一個精明且謹慎的人,但是他好像在刻意的表示出倨傲……我有些不解,作為商人來說,不合時宜的倨傲,並不討喜,他這是為何?”
晏時玥道“不知道,我又沒見他。”
曲斯年問“要不要見見?”
晏時玥想了想“見見倒也可以,若有能用的,就趕緊用上,反正這個考試和錄用,咱們說了算,又沒有什麼固定的流程。”
於是隔了一日,曲斯年就把這人給帶來了。
任澤南執禮甚恭。
抬起頭來時,他忽然大大一怔。
然後他就十分失禮的,直視著她,失聲道“居然是你!”
晏時玥挑了挑眉。
任澤南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禮了,急又行下禮去,道“相爺恕罪!小生失態了!”
“沒事兒,”晏時玥道“你認識我?”
任澤南似乎是猶豫一下,才輕聲道“三年前……小生曾見過相爺一次。”
“在何處?”
任澤南道“還是在上次會試之前……小生在年前,就早早趕赴長安城,路上遇到劫道的,逃命途中,遇到了一隊車駕,然後就跟著走,甩掉了賊人,後來,還曾見相爺從車裡出來……”
他滿是感激的道“相爺也許不記得,但小生卻是銘感於心。隻是那時還不知是相爺。”
他十分鄭重的施下禮去“小生願為相爺,效犬馬之勞。”
說完了,卻沒有聽到她回答。
任澤南半晌,才緩緩的抬起頭,就看到了晏時玥十分平靜的臉。
然後,她很溫柔的跟他道“挺好的。”
任澤南“……???”
連曲斯年也有點懵。
他方才一直在後頭站著,還想著若有這麼一個前情,還挺不錯的呢。
然後晏時玥微笑著道“之前你見過斯年,斯年十分疑惑,你明明不是倨傲的人,為何要故示倨傲?如今,斯年,答案不就來了?”
曲斯年挑了挑眉,看了任澤南一眼。
任澤南顯然也是深受打擊,急躬身請罪。
晏時玥擺手道“不用,我是真心誇你,你這個方式挺好的,彆出心裁。首先,倨傲能從諂媚的人中脫穎而出,那樣,就算彆人也語出驚人,斯年也能記住你,而前倨後恭,一片感恩之心,又能很大程度上,能成為我的‘自己人’,超越你的同伴一大步,這套路真的很不錯。”
任澤南半晌才道“小生班門弄斧了。但小生還是想問相爺,是怎麼看出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