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程銀山聽了全,知道了金山舅舅沒有了,早就告訴方橙了。
如今聽了大妯娌的話,假裝剛起來,讓程劉氏等了一會兒才出門應聲“嫂子,這是怎麼了?這天寒地凍的往娘家跑?銀山銅山可不能去。身上帶著孝,不能走親戚。您是娘家的的姑奶奶,有事說不著您,自會說他們倆。”
見方橙不同意,程劉氏隻好明說“弟妹,俺兄弟昨個沒了,今早侄子來報喪,俺這和你大哥要去吊唁,發殯。這雪天路滑,俺們兩個哪走的去啊!小時候,俺那兄弟來還給了銀山銅山每人一塊地瓜乾呢,上門去吊唁也算還情了。”
方橙心中嘰笑了幾聲,倒是臉色平靜的說道“那嫂子等一下。”
說完就轉身回屋了。
程劉氏站在玉米杆牆這邊,心中暗喜。
不一會兒,方橙從屋裡出來,手中拿了四塊地瓜,還有二十一文錢遞給了程劉氏。
“這地瓜是俺家銀山銅山雙倍還的。這二十一文錢,嫂子代我家給劉家侄子,算份心意。”
程劉氏氣的,把地瓜和錢扔過玉米杆牆,脫口就罵“方氏你個兩麵三刀的賊婆娘,誰他娘要你兩塊地瓜,那幾個文子?”
方橙也不慣著她,也朗聲說道“嫂子當然不稀罕這麼兩塊地瓜,卻拿當年兩塊地瓜當人情,換我兩個兒子給你家當長工!怎麼?當年那兩塊地瓜是金子做的不成?”
一番話把程劉氏說的啞口無言!
方橙還不放過她“嫂子要回家奔喪,一開口卻不說,隻說你兄弟家管飯,要是我同意了,那銀山銅山成了去討口子的了?想讓他們倆當牛做馬,還不忘踩他們到泥裡!有這你這麼個大伯母,我的兒子倒了幾輩黴遇上了!”
“你,你,你…”程劉氏被堵的一句話上不來!
“你什麼你!想讓我兒子給你當長工,滾一邊去!”方橙不客氣懟著!
程劉氏氣的大叫“俺去找族長做主!都說長嫂如母!”
嗬!方橙立馬說道“長嫂如母?你長嫂如母關我兒子什心事?你不會一邊想當程六河的母,又一邊想當他兒子的母?你去找族長問問吧!”
方橙說完再也不理她了,回屋安排兒子媳婦活計。
“方氏,你給老娘等著!”程劉氏無能的放狠話!
方橙連個表情都欠奉。有條不紊的跟兒子們說著活計,又讓大錘和二錘去把剛才程劉氏扔的地瓜和銅錢撿回來,錢分給孩子們,地瓜放鍋裡熱了再吃。
大錘和二錘都撿錢了,方橙每人給了兩枚,又表揚他倆不論天寒地凍,風雪無阻的給老牛清理牛棚,那明年春日把牛牽出去,絕對毛色乾淨又亮澤。
“來,再每人獎勵五文,這五文不是工錢,是獎勵你倆對老牛的看護。”
大錘和二錘欣喜的接過了兩文又五文,開心的都想給自家娘親拿著。
程銀山家的收了兒子七文錢,說道“今晚上,娘就給你做個荷包,你把錢盛在裡麵,自己拿著。”
程銅山家的也學她,給兒子做荷包。
方橙看著剩下的六枚錢,對兩個孫女和三錘講“小鑼,小鬥,三錘每人兩枚,獎勵小鑼小鬥,眼中有活,獎勵三錘嘛?這幾日天寒地凍的沒尿坑!”
方橙的話音剛落,家裡人都笑了起來,當事人三錘笑的最歡!
許漣漪看著一群古代的卡拉米們為了那三文兩文的奉承那老太婆,不由的罵這些人無底線!
哎!這次老太婆分錢,隻有她家顆粒無收。心裡陰暗扭曲著,想搞事情。
正好今兒是她做飯,彆人都去忙了,她還要拿米拿麵做飯,正好程祿山也有事與老娘講,就一起留下來。
方橙把糧食遞給許漣漪,坐在炕邊上,問程祿山“老三,你有什麼事嗎?”
程祿山還在猶豫怎麼說呢,許漣漪倒是開口“娘,我倒覺的大哥二哥應該陪著大伯父伯母去奔喪,畢竟他們年歲大了,萬一有個事,咱們不得後悔死?”
許漣漪此話一出,方橙這兒想原以為穿越女不假聖母呢,這不來了!
方橙仔細打量假裝柔柔弱弱的許漣漪,怯生的眼神,雙手緊張的捧著盆裡的糧,抿著嘴,一副聖母樣!
程祿山也被自家婆娘的話驚呆了,許妮子真是又蠢又壞。
方橙笑了笑,下炕上前拍拍許漣漪的肩,一副要老生長談的樣子,先把她手中的盆接過,一把,把她推到程祿山麵前,對小兒子笑著講“老三,那年八月十五,你二姐吃月餅時不小心拿錯了,拿了你金山堂哥的,你大伯母怎麼對你二姐的,你現在對著你婆娘來一遍!就當她是你大伯母!”
方橙此話一出,程祿山又仿佛回到當時,自己小無力救二姐,如今許妮子卻向著那人?
程祿山一下子起身,上手揪著許漣漪的右耳朵左右各轉三圈,疼的許漣漪嗷嗷叫,那程祿山根本聽不見,滿腦子都是程劉氏的凶樣。
“叫你饞,饞死得了!金山的東西你也敢拿!來吃白飯的,克死爹的?丫頭片子!找個針來,縫上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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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祿山如同發瘋了似的,一邊罵又一邊扇許漣漪的臉!左右開弓,罵道“這麼不要臉,扇爛了得了!”
打了五六巴掌後,又用手擰許漣漪的嘴,都擰出血了。
“讓你吃,吃不死你!”
打完罵完,程祿山把許漣漪一下子推在地上,一個人直喘!
許漣漪此時如同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方橙走上前,知道她沒暈隻是裝死,用腳踢了踢她,說道“你既然這麼孝敬你堂婆婆,估計這會兒也沒走遠,家裡孝衫孝權借給你用,追上去,好好去那個什麼舅舅家哭靈,看能不能混一碗湯喝!”
“老三家的,我有時真不明白,你以為你是誰?敢指使兩個哥哥給你做善良?怎麼?我還沒死呢!誰他娘的都敢來打我兒的主意!”
“起來!去做飯!老三帶她去做飯,給我看著,膽敢耍賴,裝暈裝傻就用你大伯的一套套招乎!”
方橙的話剛說完,在地上的許漣漪爬了起來,捂著臉嚶嚶的哭。
這次是真害怕,真疼,更怕那堂婆婆的怪招使在身上,隻能嚶嚶的哭著遮羞!
程祿山一手端糧食,一手扯著許漣漪乾活去了。
方橙氣的坐在炕沿上,想破口大罵個三天三夜!這個許漣漪是xxl從哪掏出來的!
…………
程祿山雙手抱臂,監督許漣漪做飯,他越看許漣漪,就越想休妻!
吃過早飯,兄弟三人做伴去挑水,路滑不好走,三人可以照應些。一擔水,你挑一會兒,我挑一會兒,就挑回了家。路滑,腳上使勁大,一個人根本挑不回一擔水。
水缸挑滿後,又收拾西菜園的雪,趁還凍,把雪向西趕趕,不過是乾了小半天就不乾了。
許漣漪除了做飯,就躲在自家屋裡不出來,看著給程祿山快做好的棉衣,氣的想下剪子剪了。可又舍不得,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賣了。
老巫婆給的棉花和布,也就隻能夫妻兩人一人一件棉衣。她家沒孩子,正好一人一件。
她的嫁妝新衣除結婚喜服,隻有一件新襖,還是單的,其他都以前娘家時穿的舊棉襖棉褲,一點都不暖和,她今年天暖和時,也沒拆了重做,如今穿身上很重,還有股味兒。其他幾件新襖新裙是她用壓箱底銀子扯布做的,為顯身量,做的瘦小,根本套不上棉衣。
現在有了新布新棉,自然想做上下一套新棉衣。可給自己全做了,就怕小相公借題發揮,隻能想著給自己做的棉襖些厚些,肥厚,長些。這麼一做,她的棉襖就變的跟她那時代的半長身大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