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舊鋪天蓋地的下著,方橙出了屋門在院子裡轉了轉,除了牛棚有些透風,其他還行。
從到了陳朝以後,有一半的時間在下雪,都下成災了。
在院子裡溜達了一會兒,聽了一會程祿山給侄子侄女們講課。還真是從三字經講起。
等休息時,方程推開門,走進程祿山的房間。
幾個孩子都開心極了,紛紛向他說今兒學了什麼字。
方橙每個孩子都仔細的聽了。
小鑼先問方橙:“祖母,我能跟小叔學畫花樣子嗎?”
“可以呀!”
“祖母,我可以像小叔一樣寫對聯換東西嗎?”
“我想學,寫雪的詩。”
“我好想寫自己的名字。”
方橙被孫子孫女圍著,像一群小鴨一樣嘎嘎嘎叫。
她就不應該進來。
吃晚飯時,方橙特意在全家人麵前表揚程銀山在雪天堅持守井,像這樣不懼風雪,恪守崗位,雖然平常,卻獨顯性格堅韌。
又表揚了程祿山,對剛學字的孩子包容又溫和。這就是他學以致用的體現,畢竟孔子講過有教無類。
最後讚揚了四個孩子認真聽課,遵守課堂規矩,真是程家的好孩子。
然後程銅山也眼巴巴看著方橙,等著老娘表揚。
方橙在腦袋裡回想二兒子今日的閃光點,就表揚道:“老兩今日很孝順,給娘倒茶時換了大盆!”
“嗯,哈哈哈!”程祿山實在沒憋住。
吃過飯後,幾個大點孩子,都早早回屋溫習功課去了,雖然幾學了兩句。
兩個兒媳也滿心歡喜的聽兒女們你一句我一句背三字經。
等屋裡隻剩母子四人時,方橙讓他們都說一說自己今日有什麼不足,以後要怎樣改正。
程祿山見兩個哥哥還在想,就起頭說了:“其實今日教雲笙他們幾個讀書時,我有用的方法不太對,應該先講規矩再上課,也應先教他們名字。明日裡,一定先改一下。”
他講完,就站在邊上,想著怎樣教學才更合理。
“娘,是不是不能用盆喝茶?我也改!”程銅山思來想去,今兒唯有這件事讓老娘生氣了。
程銀山覺的自己才是今兒個要說出不足的人,兩個弟弟是被自己連累了。
“娘,我錯了,今天頭晌守井我沒用心思,不會分辨彆人說話好壞,要不是娘晌午點醒我,過年開祠堂時,肯定會被族長罵。”
程銀山開始講下午發生的事兒。
等他到了井邊時,五人已到三人,還個個拿掃帚和鐵鍬,不時的掃落下的雪。
其中一人還是上午提議不來的程金虎。
程銀山把扁擔和灌繩放下,也拿起放在一邊的鐵鍬鏟雪。
不一會,他在前麵鏟,後麵跟著一個十六七的堂侄小名瓦頭。
“銀山叔,你也是被俺二祖母打來了?俺不想來,俺祖母說下刀子俺也得來。”小瓦頭有些嘮叨。
“俺來一看,金虎叔邊鏟雪還讓俺回去呢。俺哪敢回家?回去就要挨揍,還不如鏟雪乾點活!就沒乾一會兒,你和老摳叔一前一後就來了。”
聽了瓦頭的話,程銀山覺的金虎要乾嘛?就個看井的活計,能得什麼好處。
所以四人就是掃井台,鏟路上的雪,偶爾說說話兒。
沒成想下半過晌族長和程十嶺來了,看到乾淨的井台,一旁擺放的掃雪打水工具,很是表揚了他們。
族長對程十嶺講:“這麼大雪,依然認真守責的來看井!十嶺,你記下這四個小子的,過年開祠堂切半塊豬頭,讓他們四人分了!”
族長這番話,仿佛打通了程銀山被堵住那根筋!原來如此,如果隻有金虎一人來,他獨得豬頭不說,還獨顯他一人恪儘職守。
方橙對三人找出不足之處挺滿意的。
“老大,以後哪怕做事被人罵一根筋,也彆自作聰明,比咱聰明的人多的多。”方橙告誡大兒子。
“知道了,我一定把您的話聽到心裡去!”
方橙又對二兒子說:“喝茶用什麼都行,不論盅碗盆。可你就沒發現一壺茶都倒進大盆裡,也就夠個底兒。端那麼大盆,喝個盆底茶?這就是要講究個事宜,在家就當你衣娛親了,出門在外要端起來。”
程銅山聽了反而很開心,決定明天還與老娘喝茶。
“老三,怎麼教孩子讀書的事兒,我就不摻言。你自己掂量來。這雪又下了一天一宿了,過三四天就過冬了,氣溫又要冷,這雪要化,還不知得多少天。趁著雪還沒凍實,明個把菜地的芫荽起了,菜窖子裡白菜蘿卜拿出大半來。”
三個兒都應聲。
“我能想的就這些,你們再想想還有啥要趕緊乾的?”
程銀山說:“應該買個小石磨,磨麥磨豆子,買了我推!”
“再弄點乾柴,這柴是不好撿了,下雪也有人在集市上賣柴,能買就買點。”程銅山有些不好意思,覺的用錢買柴,怕人笑話。
“老兩說的對,咱村裡的集,隻要開,你就去看看,有賣柴就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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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立刻肯定了他的想法。
程祿山還沒想到什麼,等想到了再說。
今晚是程祿山添煤燒炕,那兄弟二人早早回屋,獨留程祿山在方橙屋裡講會兒話,過一會添了煤後再睡。
程祿山坐在老娘炕上,喝著已泡一天,都快沒味的茶水。
“怎麼了?有什麼心事?”方橙問小兒子。
程祿山有些遲疑,但還是問出來:“那許氏,還能活嗎?”
方橙很肯定的對程祿山講:“禍害遺千年,她肯定活著!並且她一旦過的好了,也會來你麵前炫耀,或者打我這個惡婆婆的臉!”
程祿山一想也是!他更要認真發奮讀書,考取功名,讓許氏永遠不敢來炫耀!
…………
而此刻的許漣漪已被送到尼姑庵,她的爹娘拿著主持給回信,又把門板抬上,頭也不回的跑下山。
許漣漪就這樣捆著被丟在庵堂裡。老主持慧能,帶著一眾十幾個女尼坐在蒲團上,想著怎麼收置許漣漪。
她讓小徒弟去給許漣漪解綁,再把堵嘴的布巾扯掉,等會兒讓人上點熱乎的齋飯吃了暖身子。
許漣漪的嘴一扯掉布巾,仿佛解除了封印一樣。開始了各種輸出,罵天罵地罵婆婆,罵父母罵族人,嗯,連庵裡的尼姑也一起罵著禿驢,淫尼……
慧能隻平淡的講:“既然不會說話,就給她嘴裡塞滿糞吧!”
“是!”
然後,被捆著一天的許漣漪又饑又渴的被灌了一嘴屎尿!
慧能讓人把她關地柴房裡,又讓人搜了她的身,除了一身衣服,她已無半文錢!
許漣漪靠在柴堆邊上,一個勁的吐,仿佛要把內臟也吐出來!這屎尿仿佛把她的靈魂都惡心到了。
殺了她吧!
什麼寒冷,饑渴,胖揍,在一嘴糞麵前,都是小卡拉米!
慧能麵子上雲淡風輕,實則很是憤怒!如果被人聽到許漣漪的罵詞,她這所在庵堂清白還怎麼保住?這庵中十幾人的性命怎麼辦?
出家人不殺生,但殺魔。
“師傅,用不用給許氏準備齋飯?”
“不用,先餓他三天,明天開始給她兩天的水,飯一粒也不給。給了她也吃不下,免得浪費!對了,她再口出汙言,還這樣辦!”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