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侯下葬後當天,府門就關閉,全家守孝。
府中為過年采買的,花團錦簇的衣料入庫,雞鴨鵝魚豬羊全部宰殺。
紅燈籠紅對聯福字,每院落的窗紗,床縵,鋪蓋都換成白灰淡青色。
方橙剪了原主留了許久的紅豔的長指甲,可有個理由剪了,方橙真是忍快一個月了。
花冠,金釵,玉板,貓眼,寶石等首飾全都入匣,羽衣,裘衣,金織銀錢的,都入了櫥。
方橙雖然惋惜才享受了十八天,卻也不遺憾,必竟過三年以後,這些又可以重出天日了。
滿府一片蕭白,方橙就把劉蛾,劉玉米的禁足解了。
劉蛾餓瘦了許多,被方橙關的連她爹的葬禮都沒參加。
出來見了方橙也知道行禮了,衣服也換成了素服,隻是穿的亂七八糟,不夠整潔利落。頭發隻扭成麻花辮,隻保證不散落,顯得頭頂發少,不精神。
方橙點頭,讓她落坐,麵無表情的說道“真是長進了不少,有村姑的樣子了。”
而劉蛾仿佛沒聽見,隻是餓的看著桌子上的糕點雙眼放光,看了娘親一眼,見娘親沒注意她,偷塞嘴裡兩塊,吃的太急,差點沒噎死!
幸虧山雞帶眼神,遞了一杯茶給她。果然山雞是她的好侄兒。
此時方橙正在檢查二人的功課。
山雞小聲對姑姑“大姑,豆蔻表姑說你想當婊子能立牌坊,你快去當吧!這樣你也和小叔一樣有爵位了。”
劉蛾本來還很感激侄子的,此時聽了他的話,氣的要拍山雞的腚。
山雞用手在身後做出製止的手勢,不讓奶嬤嬤上前。
“大姑,豆蔻表姑跑去給王爺當妾去了。她是不是當了婊子,啥時能給她立牌坊?”
山雞繼續刺激著劉蛾!
聽到表姐被侄子這樣說,劉蛾一把抓起山雞來,叫道“你說什麼?你這壞種!你……”
話沒說完,方橙把手中一摞功課,合起來摔劉蛾臉上。
劉蛾趕緊放下山雞,去捂臉!
方橙一揮手,山雞奶嬤嬤立馬抱著山雞和一眾丫頭下去了。
劉玉米也想走,卻被方橙留下了。
“劉鵬是正兒八經的威武侯府嫡長孫,他是壞種的話,你把你祖父,你父親,你哥當什麼了?你把你自當成什麼了?成日裡不知所謂的東西!”
劉蛾被自家娘親罵的,心中不服氣,隻能亂說“他都這麼說表姐了,你怎麼不教訓他!”
“方豆蔻還這樣說他親姑了呢,怎麼不許人反罵回去!”
“到底是山雞的親姑重要,還是表姐重要?娘,怎麼向想外人?”
劉蛾傻死得了。
劉玉米望著傻到這樣姐姐,立馬有些同情娘親和自己。
方橙冷哼一聲“兩個都不重要,讓你出來就是多餘的!櫻桃!大小姐純孝,隻願每日在院子如素誦經為侯爺祈福來生。送大小姐回院子!”
劉蛾出院子不到半個時辰,又被捂嘴送回院子,如果不走,拖著也拖回去。
劉蛾又送推回自的院子!
心中還憤憤不平的罵劉鵬的親姑!竟然能比表姐重要。
劉玉米看到大姐的言語,立馬向娘親保證自己絕對愛護家人,不會為了什麼表姐和娘發瘋。
方橙點點頭,說道“你爹不在了,你哥守孝結束就能承爵。承爵後,這威武侯府就是你哥,你嫂子當家做主了。玉米,威武侯是你爹還是你哥,是有差彆的。”
“我知道的。”劉玉米說道。
那時,他能算是出身威武侯府的二爺了。
“娘,那等哥哥當侯爺了,您與我一起過活吧!”劉玉米有些擔心娘。
方橙讓小兒子上前,讓他坐在身邊,用胳膊摟著他說“娘給你找位娘子,你與她生兒育女,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娘在你哥哥家住煩了,就去你家住。”
劉玉米害羞的抱著方橙的胳膊,好一會兒才說“好。兒子好好讀書當夫子掙銀養您。”
說完又說“聖人封我八品宣德校尉是武官,難道我這要學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