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遠成了郡馬後,手中的兵有了派係,歸他老丈人汾陽王一派。
久而久之,以前不少摯友都悄悄的遠離了他。
聖上年歲已高,下麵幾位皇子成日作妖。汾陽王隻摸著胡須望著十幾個侄子胡鬨。
越鬨越好,汾陽王想稱皇。
王致遠看出來了,他做不做駙馬爺無所謂,但要郡主娘娘當成長公主娘娘,他就幫她實現。
京城裡這幾日連著下雨,慕容白衣討厭這樣的天氣,無法穿漂亮的衣裳,無法出門打馬球。
而且到處濕漉漉的,坐著躺著都鬨心。
慕容白衣坐在窗前,想著前世的除濕器,真是討厭死雨天了。
望著窗外的雨滴,她連歎好幾口氣。
這坐月子的日子太長了。
這時侍女進來稟告世子來看她了。
汾陽王世子是她的親大弟。隻見慕容宗耀帶著一盤東西進來,一看是她想要的跳棋!
不由的歡呼“父王這個老baby,真不是蓋的!”
這一聲歡叫,嚇的周圍人都臉色大變!
連慕容宗耀都一把捂住她的嘴,嚇的問她“大姐,你得失心瘋了!”
慕容白衣掙開他的手,惱怒地問道“乾嘛捂我的嘴?你的手有多臟啊?”
“那你乾嘛罵父王?”慕容宗耀壓低聲音問她。
慕容白衣無辜的講“哪有?我隻誇父王了!”
“你剛才說了父王這個老卑鄙。”慕容宗耀複述姐姐的活。
“哈哈哈,誤會誤會!老baby是番邦語,意思為老寶貝。我那麼愛父王,怎麼會罵他呢?”慕容白衣解釋道。
慕容宗耀還是勸說她說話要小心為妙!
慕容白衣不以為然的應對他“安啦安啦!”
見她這個樣子,慕容宗耀說教了幾句就離開了。
慕容白衣無所謂的嘟嘴罵道“老學究!”
這時,王致遠從外麵回來,對著美麗的郡主喊道“北鼻,我回來啦!”
…………
方橙帶著大兒一家在第四日早上到了單牛縣。
從出發到單牛縣這一路上,路邊的草焦黃,一搓都掉渣了。矮點的樹乾的掉葉子了,高點的樹葉子全都打卷蔫蔫的。
人在路上走,那土早就飛揚起來。
方橙在雙牛縣又買了一隻桶,這樣就兩隻桶都裝滿水,除了方橙和大花,餘三人輪番挑著。大花個矮人弱,方橙想挑,王狗子堅決不同意。娘的身子還沒好全呢。
這麼熱的天,隻能多買餅,晚上熬點粥水。
晚上時,等那四口之家睡了,方橙守夜,從空間裡拿出飲用水往水桶裡倒點,每次少許,再給驢飲上水。
這樣,五人珍惜著用水,一路沒有洗漱來到單牛縣。
這裡比那雙牛縣都乾,城外的一口井邊排老長的隊正在取水。
王小貓今兒也帶著兒子排隊,前麵還有十幾人時,忽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叫他“小叔!”
他回頭一看,他哥,他大侄子站在他身邊。
“娘呢,娘呢?”
聽到弟弟的問,王狗子指指城牆跟下在陰涼處歇腳的方橙。
王小貓激動的要過去,被鐵棍攔住了。
“我奶說了,讓你取了水再過去。我爹在這兒和你排隊取水,我領弟弟去牆跟那等你。”
鐵棍這近十天跟著方橙鍛煉出一些人情世故。
早就看到小叔把手搭在身前的男孩身上,就拉起他說道“弟,咱去奶奶那兒等吧。”
王鐵栓著了一眼父親,見他點頭就跟堂哥走了。
堂哥長的可真高,有爹高了。
二人牽手來到方橙跟前。
王鐵栓撲通一下跪在方橙麵前給方橙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方橙笑著讓鐵棍扶起來,問他“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得知叫王鐵栓,八歲了,方橙點了點頭,讚了一句你娘教的好。
王鐵栓又給大伯母見禮,還沒跪呢就被鐵棍扶起了。
然後兄妹三人論了序齒。
大哥王鐵棍,大姐王大花,二弟王鐵栓。
大花開心有了弟弟,見他沒當哥隻能安慰他“等二嬸再生了三弟,你就是二哥了。”
這話把心思重的鐵栓都逗笑了。
…………
單牛縣縣衙,這縣令這幾日滿嘴泡。
這天不下雨,都四個月了。
如今彆說澆田了,這人吃水都成問題了。
今日裡讓城裡居民去城外提水,城裡的水井再深挖幾尺!
再乾下去,等無水可用時,真要棄城而逃了。
他,他這個父母官難啊,老天不下雨,求了不知多少次了,連童……都獻了,雨不下有什麼辦法。
他把親信和師爺都叫來,打算先把女眷和孩子們送回老家。至於他,能守到幾時算幾時吧。
劉大根女婿傍晚從衙裡回到家,臉色十分難看。
此人叫付雕,算是從父輩手裡接過衙役的活計。
自從娶了劉絹後,就牽線老丈與青雀寨一起賺錢。
劉絹有她娘帶眼神能說會道,又有她爹的狠辣。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後麵更精彩!
見當家虎著臉回來後,讓身邊的老媽子把兒子抱走,她上前伺候付雕換衣裳。
換下皂衣,付雕僅著一件單褂,才見涼快些。
見婆娘又遞上一涼茶,一飲而儘。
這難看的臉色才轉好。
“當家的,可是熱的煩躁?”劉絹細聲軟語的問。
付雕蹺著腳,劉絹給他脫了鞋,又讓門口的小丫頭給去打涼水泡泡腳。
也就這付雕有點門道,要不然誰舍得用水泡腳。
付雕舒服了。在外麵給老爺們當奴才,在家當老爺被婆娘伺候。
“太爺讓人把家眷送走了,師爺也跟著走了!”付雕悠悠的講。
劉絹有些大驚失色“當家的,咱們怎麼辦?”
付雕也難辦。一應家當,地都置買了。
這要背井離鄉,一切從頭開始,這房這地還有鋪子,哎!難舍啊。
“至於到這個地步嗎?”
“下麵村子水井早乾了,跑了許多人。連青雀寨也跑了十幾天了!大舅哥可能被他們挾裹著走了。”
劉絹聽了放心不少,至少沒死,等再聯係上青崔寨大哥就能回了。
“那咱也走嗎?”
聽到婆娘輕聲問。
付雕又想了一會兒說“你帶倆兒子跟嶽父先走,就在太爺家眷後麵!我與那護送的兄弟說聲。”
“不,我們娘三就跟你走!”
劉絹堅持。
付雕還是對她說“今晚你就收拾東西。”
…………
洪老婆子跟兒子們往南走了七八十裡,見村就去井裡提水。有水的井都被村裡人看著,想提桶水往往被趕出去。
那能打水的,是村裡人跑了,留下一口淤泥井。
這天想把人渴死啊!
傍晚一家人住在無人村裡,一戶有門有窗的人家。自家的鍋放在人家灶上正合適。
隻有半桶水,隻留喝。其他一概不能乾。洪婆子這幾天沒洗臉也不覺埋汰了。
全家人有氣無力的想睡著了就不渴了。
睡到半夜裡,一陣涼風吹來,天上悶雷陣陣!這是要下雨?
洪婆子在屋裡聽的還真是!這涼嗖嗖的風!
一道閃電從天上劈下來,那門口的棗樹都劈焦了。
洪婆子開心的,快下吧!快下吧!
然後她心血來潮的跑到院子裡磕起頭!
還把全家人都招呼來,一齊跪在地上磕頭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