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播的時候才下了一場小雨,方橙怕今年的天氣不是風調雨順。
倒村裡有人說今年大旱,從哪兒得知?那請的灶王爺上講了六龍治水!
古語說了“人多亂,龍多旱!”
方橙問係統:“今年要旱嗎?”
係統回複:旱。
“我要不種豆子,省點豆種會不會被村裡罵懶?”方橙想躺平了。
係統吐槽:想躺平直說,本係統支招裝病。
方橙覺的不可取,怕劉愛黨招呼村裡人幫忙種上,她欠人情又浪費種子。
最後方橙每天上田裡瞎忙活,假裝種上了豆種,實則放空間裡拿回來發成了豆芽賣了。
趕集時,碰見了徐紅霞,這次沒抱兒子,因為又懷上了。這懷孕真是一胎又一胎,要當“光榮母親”。
盧巧與她一起,倒不太像婆媳,像姊妹了。
徐紅霞很想吃發豆芽,但滿集上隻有那老太婆賣,隻能忍下水口,對婆婆講:“娘,咱們回家也發豆芽吃吧?”
盧巧以為兒媳婦也會發,就同意了。
待回到家,盧巧挖了一瓢黃豆給徐紅霞。
“早知道你會發豆芽,咱就不賣豆子了,也發成豆芽賣。”
徐紅霞無措的接到豆子講:“娘,我也不會發。”
盧巧愣了一下,想突突說她跟老太婆那麼多年什麼也沒學會時,又想到她肚子裡的孩子。哎!算了,她去村裡打聽打聽,回來自己發。
轉身走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二嫁的兒媳婦,怎麼這麼呲毛?原先的水靈自力勁沒有了,反而像個老婦人樣子。
而自己的兒子,正是風華正茂的小夥,有時她都想問問建國,你是不是眼瘸了?
…………
這苦河裡水下降的那個快,村裡的井水也是。方橙早早有意識的往空間裡存水。奈何水缸有限,裝了也夠自家吃的。
係統告訴她:沒必要裝水,水井水夠吃的。隻是旱的不收糧。
既使早知道這天要旱,告訴了誰都沒用,無水可調。這個時段的人們真是靠天吃飯。
方橙隻能保證那北下的二畝麥子能正常收了就行,每天起早貪黑的往麥地裡擔水。
這肩膀上都磨出了繭子。一早一晚還用空間各運一次,到麥收時,那苦水河斷流了。
二畝麥方橙割了兩天半,她往坪挑麥子時,兩個孩子在地裡撿麥穗。
挑回坪攤開,讓日頭暴曬,再用碾子碾壓出麥粒。
方橙家沒有碾子,隻能在坪上看誰家不用就去借,人家用就去還,一次一點一點的碾壓,乾了就往家背麥子。
光碾麥子這就事兒,一直乾到兩個孩子的假期結束,二畝地共產出小麥三百九十斤。
係統誇獎她:已是此時代平均數的2倍左右,可以評得種田小能手。
方橙本以為自己是拖後腿的,沒想到還在平均數上麵。不由欣喜的問係統:“難道我真是種田文裡的種田高手?”
係統毫不留情回複:地肥。
“就這還地肥?”方橙每天嫌地貧的快成白地了。
係統回複:這是東平原,你種的地還都是熟地,一些地方鹽堿地,沒有腐熟的生地……你這產量真是因為地肥。
…………
這場小乾旱以八月十六的一場雨結束了。上曲家村的地,大部分春種的糧僅僅收回了種子。
這趕集的人少了許多,大家又緊勒起腰帶過日子了。今年到處割蒲草做鞋的人比以前多了起來。
王家去年被水淹了不少糧,秋收時又糟蹋了不少,今夏的夏子收成也不好。這要王家乾活人少,吃飯人多。
王建國累的想分家了,這樣白養活大哥一家,不知何時是個頭。
晚上他問婆娘:“你這還有幾天能生?”
徐紅霞說:“就這幾天吧。”
大兒子王革命又尿炕了,王建國爬到炕尾去睡了,留下徐紅霞一個人哄著哭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