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傑見好,老實了不少,在家這幾天躺炕上閒的無聊,而且腳趾頭凍傷了,正癢的很。
李氏切了幾片蒜在火上烤熟了,給他貼在凍瘡處。
見他用手扯那比黃豆稍大的豬砂,就罵他:“手老實點,屋後你三伯娘給的,說老家傳下來的!讓你常戴著,彆扯丟了!”
“知道了!”劉傑嗡嗡聲說道。
那日夜裡,有千百隻手扒拉他往下走,他喊他叫,他的聲音傳不出去,他也聽不到家人的聲,頭頂就像罩了個冰殼。
那些冰涼的小手都快把他按地下了,一個聲音仿佛穿過冰殼子,一聲聲叫他十二!是三伯娘!
他就是三伯娘一把拉出那冰殼子的。
這小小的紅石頭真溫熱!
這時,門外傳來劉泥的聲音,來找他玩。
“十一哥,快進來!”
“來了!”
…………
劉石今兒這趟活兒是接了抬人出山。
主家是豆腐牛家的,二十錢,不管午飯,但給兩斤豆腐。
今兒個主家牛氣,雇了八人。
待從山裡接人時,才知是五人受傷要抬出山,另一人家裡子侄多,自己抬。
抬一會兒休息一會,過了晌這活就收工了,拿了二十元和兩斤豆腐,劉石就去買一個大水缸,借了雜貨鋪的一輛車推回家,待明日再還。
劉石推著水缸恨不能圍著村裡轉轉,讓人看看,他這兩天的工錢就買了水缸!
等把水缸小心的滾進門,董小花愣了好一會兒,這當家的不會把掙的錢買了缸了吧?起禍的時候帶不走,被砸的命!
“怎樣?”劉石得瑟的問。
“挺好,當家的會挑!”董小花違心的講。
“那,還有兩斤豆腐,今晚吃白菜燉豆腐,貼點餅子!”劉石主動的去看二兒子了。
大木剛才還在街上亂竄,看他爹回來也沒回家。
而是盯上了劉板家的小狗。老狗剛生了窩小狗,送的七七八八了,隻有一隻幼崽還跟著老狗。
劉大木盯看了好一會兒,就快步上前提著小狗要跑,老狗唔的一聲,露出獠牙,嚇的劉大木鬆手丟了小狗快跑!
眼見就要老狗咬上腚了,一聲口哨,老狗止住對他呲牙!
劉大木嚇的快步逃走了。
劉大草小心把小狗崽抱回家,又喚回老狗。
回到家,劉大木總覺的那狗的大牙要紮進他的腚了!太嚇人了。
…………
曹老大夫給那侄孫付了錢,讓人抬他回族裡,一路上還用布蓋住他的臉!不是沒洗過,而是洗不掉,仿佛天生長的一樣。
曹老大夫的大堂哥是族長,與二堂哥是親兄弟!
曹族長已六十有五,聽了三弟的話,氣的說:“老二家的誰?”
“老大家的大子!”
“醒了嗎?”
“醒了,隻驚恐的說饒了他,饒了他!”
“開祠堂!”
曹家祠堂開了,全族老少,男女老少都必須參加!
待進了祠堂,眾人就看到躺在祠堂中間擔架上的曹東,正在喊著什麼,驚恐的叫著。
曹東的右大腿包紮著,臉上還有寫字,認字的人說寫的是那啥“淫x賤”。
這是有事兒啊!
族長上來就狠話頻出:“曹得水一支長子長孫曹東,犯口戒,犯淫戒,犯殺式,唾麵,鞭笞,除族!”
此言一出,曹得水立馬出言反對:“族長!不可!我願捐十畝為祭田,求得為我長子留下一條根啊!”
曹老大夫連忙說:“二哥,你找你家二子過繼吧,這曹東已是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