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清明挺惋惜呂氏死在花骨朵的年紀。
雖上午和牛冬至打了一架,但呂氏沒了後,領著一眾大小老婆在這兒幫忙。
牛冬至哭的比死了爹還難過,為了給呂氏買厚棺,為此賣了兩畝地。
呂氏無子,牛二郎自願為嬸娘摔盆哭靈,事後,牛冬至送與他二兩銀。
“郎哥,委屈你了。自打老爺沒了後,你與倌哥就沒讀過書。”支氏是牛二郎的親娘。
牛二郎說道:“娘,我們從府城一路過來,知道外麵的日子不好過,能在這安頓好,我很滿足。”
“嗯,銀錢你自己收,機靈一些討你爹歡心,多攢幾文。”支氏說到你爹時,指了指正屋。
牛清明好幾晚睡在牛春花的房間,覺得挺好。
以後想與誰同眠,就讓她到自己的房間,省得不長眼的半夜找娘。
…………
牛春花這幾日被範氏拘著好好學規矩,成日的撅嘴氣哼哼的。
範氏拉著她講:“你且把小性按耐住了,你爹又多了十個兒女。”
“那又怎樣?都不是爹的種。”
“你瞎說什麼?都姓牛。彆再亂扯三扯四的,這針線要做好,鞋底要會納。這男人在外最費鞋了!”
範氏的娘家在縣裡,是牛百戶給大兒定的親事。
那範氏娘跟牛大哞有那麼幾腿,而且花名在外,又幫牛大哞成了府城裡的百戶。
有一個要求,是娶她還是讓兒子娶範氏。
自然推給兒子。
範氏嫁給牛清明後,範氏娘去了府城,至於在誰府上,範氏也不知道。
南原縣老家都死的沒人了。
範氏從小跟著娘無田無屋的,周轉到各個男人間,隻會裁衣煮飯。
當家做主,料理家事確實一竅不通。但討男人憐憫卻是手到擒來。
…………
牛清明一早又去田裡了,二十畝地,他想都賣了。
他從來沒種過地,這輩是來建功立業的!所以不打算學。
至於家的女人孩子,還是彆指望了。沒一個會乾,能乾的。
於是他找到許村長,說要把二十畝地出手的事兒。
許村長說道:“據村裡的規矩,你得先問問你兄弟要不要,他不要,我們才要買。對了,你這還要問一聲你娘那。”
原來還有這規矩。
許村長還與他說了幾句家常,無非世道艱難,日子很苦。
又問他如今一年要給老娘一石糧?
牛清明不以為然,在現代社會都是扣父母的退休金用,到這兒還想他養老?
想的美,家裡一群人還等他養呢,倒可以上山找那便宜媽要點。
不過記得那老婆子要東西,要錢的,要了又如何,最後還不是兒子的?
“經常上山看望。有鮮果時送點,無時送點銀錢。”麵子上要孝。
“好,人老了就怕兒孫嫌棄啊!”許村長感歎著。
牛清明想可不是嗎?明日帶婆娘孩子給老太婆磕頭去。
…………
牛冬至對大哥賣田很不理解:“哥,你這家裡人口多,這地一賣你們吃啥?”
“你要不?不要就算了。”牛清明對弟弟瞎打聽討厭的慌。
牛冬至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更沒能力種那麼多地。
“我自己還有十三畝,一人種不過來,我也沒銀子。”牛冬至不願買。
牛清明見如此,明天去山問老太婆。
“哥,那六位小嫂子是不是爹的那啥?”牛冬至問道。
“不是,我的婆娘你少打聽!”牛清明覺得這個弟弟簡直了,話非要問出來。
送走大哥,這家裡空蕩蕩的。這飯做的半生不熟的,不如明天上山問問老娘回家來往怎樣?這兒媳不在了,娘應該會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