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冒風雪在傍晚時回到家。
牛穀雨見娘回來,開心的不行。
“以為雪大,明個您才回。”一邊給方橙掃身上的雪,一邊說著今兒老二上山來送菜。
又問:“娘,我給你鍋裡留的粥,熱乎,您喝上一碗?”
“半碗就行。”一天沒吃飯,隻吃了氣的方橙,還是晚飯少吃了。
吃過飯,娘倆早睡了,反正風雪大,估計明天也沒人上香。
至於牛冬至娶誰,沒人關心。
…………
昨夜雪下的大,範氏天未亮就給當家和燒熱炕。
其他六個妾也起身做飯,掃雪。孩子們沒起。
範氏一會兒安排這個,一會兒安排那個,好一個人管事媽媽的威風。
早飯要做兩鍋,等主屋的男人吃過了,再做另一鍋餘下的人和孩子吃。
今兒支氏的大嫚子咳了一宿,她上跟範氏講:“夫人,大嫚子昨個咳了一宿,今兒個能請個大夫瞧瞧嗎?”
範氏為難了。
當家主母手中無銀,無人可使。
便說道:“小孩子咳幾聲怕什麼?到廚房拿兩個蘿卜,咳了就啃口壓一壓。”
支氏忍著沒起爭執。
不過回屋後,對牛二郎說道:“二郎,咱們跑吧?”
“夫人不給請大夫嗎?”牛二郎問。
支氏搖頭。
孩子不是夫君的,不是主母的,人家自然漠視,但是自己的,自己疼。
通過這兩個月的覺察,牛清明和範氏對孩子的態度就是,當貓貓狗狗養大。男孩養大了,給牛清明當小廝部下,女孩養大了,賣出去換嫁妝,或者送給彆人當小妾。
支氏自己是妾,過著輾轉凋零的日子,怎麼會再讓自己的孩子也如此?
娘倆低聲討論著怎麼出走。
“在這冰天雪地的時候,如果沒安身立命的地兒,出去連這還不如。”支氏說道。
牛二郎輕聲說道:“不知老主母,會不會收留我們?”
“唉,彆想了,她連兩個親兒子都不待見,更何況是我們?”支氏不敢招惹方橙。
這大嫚子天天啃蘿卜,這咳嗽越來越重了。
最終支氏還是帶牛二郎,抱著女兒借著看病出逃了。
支氏當天沒回的時候,胡氏就明白了。
而那主母還說什麼:“孩子病的重,妹妹看護幾天應該的。”
支氏再也沒回,但凡在外麵能過下去,不會回來了。
…………
楊繼盛被付冬梅給殺了。
付冬梅可不是那麵子上的嬌嬌女。兩三天知道了楊繼盛目不識丁,口不能言語,還嘴裡生瘡。
如此,誰和他耗下去?
本來打算好,住最後一夜就離開。誰成想,半夜裡熊氏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再次進來的就成了楊繼盛。
楊繼盛一進屋就開始脫衣服,脫的一件不剩後就撤被進被窩。
正要手亂摸時,被人一把按在炕上,楊繼盛猛的一看正是那美豔的付冬梅。
這心神一蕩,身子就軟了,任她為所欲為。
然後,付冬梅給他的第三條腳上刺了一剪子!拔出來又一剪!
楊繼盛大吼無聲大叫無聲,躬著身子疼的在炕上翻滾,把桌子上的茶碗都踢下去了。
而西間還沒睡的熊氏開心,對驚醒的當家的說:“沒事,睡吧!這十個月後又能抱孫子了。”
付冬梅用被子把楊繼盛捂住,一會兒就沒了氣息。
接下來把熊氏這屋裡翻了個底朝天,一包碎銀子,四個大銀錠,銀飾五六件,地契房契都拿走。
雞叫頭遍,付冬梅背著包袱走了。
至於天亮後,熊氏看到好兒子的慘死樣,怎麼個悲痛,關她什麼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