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半上午了,賈生才到了度府。
度先生剛起沒多久,洗漱好了還沒吃飯了,度夫人先給他上了一碗糖水蒸梨。
度先生一醒酒忘了昨日的豪情壯語。
“乾嘛上這個,我的嗓子好好的。”
“噢,我給自己的,這種甜津津的你不喜歡。”度夫人愛吃,少一個人分更好。
這飯剛完,門人來傳賈先生來了。
度先生猛的想起今日要罵賈生的,連忙道:“夫人,你給準備的大梨呢?”
度夫人忍著笑道:“剛被我吃完了!不過有方馬蘿卜,要不?”
“來上兩根,不,一根!不給賈貨吃,我自己一人吃放屁臭死他!”度先生覺得這招很可以。
…………
度夫人正在收拾老爺的官服,明日上朝穿。
書房的書童來講兩個老爺打起來了,還用上了袖錘,書屋裡乒乒乓乓的響。
度夫人連忙去書房,見房門關著,確實有砸東西的聲音,不過聽著,像是砸核桃。
她便在門外敲門:“老度,賈生來了,中午咱們吃糟鰣魚?”
度先生怕夫人擔心,起身把房門打開。
賈生連忙起身行禮:“嫂夫人安好。”
隻見二人的袖錘放在桌子上,敲了一桌子核桃皮。
“賈生,今兒個在家吃飯,年前老度得了兩條糟鰣魚,今兒你倆正好小酌幾杯。”度夫人想著這也是親家了便招呼。
賈生應了。
度夫人去準備飯食了,書房的二人又開始了比賽。
比什麼?當然是比誰最先敲出一個完整的核桃仁!如果賈生勝,馬誌遠在賈府成親,如果度先生勝,就在度府。
度先生對賈生說:“賈貨,你們賈府雖大,但規矩大,人多嘴雜,那有我度府好?人口簡單,我夫人,和善可親,思想開放,支持賈寺正上衙!最最主要的是,他倆生了孩子後我們幫著看!你看你,到時候白當外公就行了。多劃算!”
賈生一聽,便答道:“說一千道一萬,咱們錘子底下見真章!”
一上午,度先生終究比賈生技高一籌,得了勝!
“走,走,吃酒去!哎呦,我這兒還憋了一上午了,放了再走。”
隻聽一個細水長流的屁,把整個書房給熏的。
賈生要提前跑,被度先生拉著一定要聞完。
兩個老頭出了書房後,度先生先懊惱了,這屁殺傷力,把自己也熏了,還有書房的書,紙,墨……
不能想,一想自己給上官,同僚,好友的箋上帶有味道,太銷魂了!
以後不能用了,殺敵八百,自傷一千。
…………
張玉山沒想到金根銀根給他來拜年。
他自認出了張王村,自出了張氏族,早就沒了瓜葛。
讓進了門,也與了兩人各一杯白水。
“喝了後便離開吧,我出了你們張姓一族。今日讓你們進門,隻是想與你們講清楚,彆再來,這親這戚的,我不認。”張玉山十年來的曆練已能說,且獨擋一麵。
他如今也是方馬族的副族長,管著農務這一塊。
馬誌鵬為正族長,啥都可以管。馬誌遠那個副族長管全族的學業。
“三叔,咱族裡沒把你除族,你可以在方馬族,也在咱張族。”金根用眼瞄三叔家的屋子。
銀根也講了:“就是,就是,要不你回來吧,咱張家等著你呢。”
“好了,彆說些有的沒的,走吧!下次我可不讓你們進了。都是些聽不懂人話的。”
張玉山把二人攆走,把帶的東西也扔在門外了,隨手關門進屋。
張金根兄弟倆想要再起來吡吡罵時,有村民見二人這副樣子,就勸道:“我認識你倆,張王村的嘛!張玉山已經是我們村的人了,你們來乾什麼?”
“他怎麼說也是我小叔。”張銀根講。
“是嗎?既然是叔父你怎麼不恭敬?再說了,這馬家你們也惹不起,他家馬誌遠是六品官!六官知道嗎?比縣太爺還高兩級!你們鬨吧,吃了板子就知疼了!”村民得意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