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這些年來,我們家春勝為他兩個兄弟操碎了心。我那大嫂為生兒子,對四個閨女不管不顧的,我那小叔子和妯娌天天打,孩子都嚇成鵪鶉了,我……”杜蘭芳這嘴瓢的不下古春勝。
“怎麼?我古家離了你杜蘭芳要散了不是?”方橙在大隊辦公室外聽了這麼一耳朵,便開口推門進來了。
看都沒看杜蘭芳一眼,直奔古春勝而去!
先甩了兩巴掌,又踢了他一腳!
古春勝直接跪下了!
“怎麼,你娘老了,就是老虎沒牙了,所以任你們兩口子亂拿亂偷是吧?”方橙又擰著二兒子的耳朵問。
“娘,我們沒拿你什麼!”古春勝嘴硬道。
方橙氣笑了:“我這會兒問,你實說是拿!我去報公安,公安破案那就是偷!你選!”
古春勝猶豫了!
而杜蘭芳忙說:“娘,我們兩口子本本分分……”
“杜蘭芳,你講話可要小心的,彆閃著舌頭。你們兩口子有偷盜罪以後,你們那五個孩子彆想當兵去考公!想清楚了再擼直了舌頭說話!”方橙今兒個頭發梳的整整齊齊的,身板直溜了不少,雙目發亮,說話也鏗鏘有力。
特彆身上這件時興的棉猴,讓人覺的城市裡的工人老大媽。
張書記趕緊給方橙讓座,方橙沒坐張書記的位子,而是坐在旁邊的會計的凳子上。
“六嬸子,您彆這麼大火氣,有事好好說!”
方橙對他講:“大侄子,任誰一回家,娘家陪送碗碟,撣瓶被拿,這屋子被翻騰的不成樣,你說,我這心裡,哎!家門不幸!養的兒子不成器!”
古春勝講道:“娘,您的屋子誰都能去,憑什麼說是我們拿的?”
“就是!娘,您可彆冤枉我們!”杜蘭芳不服氣。
“對,我冤枉你們了!有本事你彆給娘家通風報信,看能不能找出我的東西!”方橙直懟這兩貨!
杜蘭芳無語了……
“大隊長!我就要我的那幾樣嫁妝。我爹娘都不在了,就是個念想。我求您把我家老二夫妻看住,我去報案。”方橙對張書記說。
張書記猶豫的問她:“都說家醜不外揚,您這般?”
方橙冷靜的說:“是啊!一次不外揚,他們敢做兩次,次次不外揚,他們覺的犯法都沒事兒!以後,我是我,他們是他們,不是一家子!”
聽到這兒,杜蘭芬喊:“娘,我回家給您拿回來!”
辦公裡的幾人都驚呆了。
“你回去拿,老二扣在這裡。大家似都聽見了。你敢給我調包……我就敢說那誰給誰送物資來!”方橙威脅上了。
“不會,不會!”杜蘭芳心裡吃驚不少,她爹給腳盆雞送過一次藥,過去多少年了,她婆婆怎麼知道的。
…………
辦公室除張書記,劉會計,還有保管員李豐田。
李豐田初中剛畢業,人比較機靈,就道:“我先去倉庫了,書記您有事讓彆人叫我。”
劉會計卻走不了,這賬公社要的緊。
算盤子的扒拉聲,在這辦公屋裡響著。
“我聽他倆講要買房子?”方橙問張書記。
張書記便把怎麼怎麼回事和方橙說了。
又講:“如果,春勝不把錢給他們兄弟兩個,咱們生產隊是不賣房給他的。”
方橙被這個二百五書記氣的不行。
“張書記,我今年五十八周歲,是人死了還是人到一定數歲就不是個人了?”
“您當事人,為什麼這麼說?”張書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