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小蘭與男人在家真沒事兒乾,就在炕頭上見真章,果然一運動,一點都不冷。
“咱們要個孩子,被祖父的孝都攔了好幾年。”曲淳風對關小蘭講。
關小蘭才十九歲,嘴上應著好,但心裡不想這麼早生。
她還是崇尚培養皿生孩子,聯邦給撫養,女人們解放。
但她也想嘗試一下,自己撫養孩子的樂趣,就是那種,喜歡就招招手,孩子跑過來承歡膝下;平日裡彆在她麵前晃,更不可能喂奶和換尿布。
還是要搞錢,這家裡窮的叮咚響,吃點肉都不自由。
她早看了一下娘家給的陪嫁,二兩壓箱底銀,一對銀簪子,輕飄飄的不值幾個錢。
兩床棉被,倒值幾兩。她爹娘特意自己種棉花,攢了好些年。
親婆婆的嫁妝早就過來了,壓箱銀二兩,銀鐲子一隻,針線一套,立櫃和矮櫃各一,張八仙桌和兩個長條凳。
其他鍋碗瓢盆,農具,糧缸,小缸都是繼婆婆給的,還有現在用的席子和被褥。
二人在炕上躺著,誰也不願意下去做飯。可實在太餓了!
關小蘭拐了一下男人,問道:“婆婆對我們夠可以的,你彆整天拉著一張臉。”
曲淳風氣的哼道:“她是為了好名聲!讓人說她後娘當的好,善待了我這前婆兒子。再說了,親媽會教兒媳往兒子嘴裡……”
“那她要好名聲乾什麼?女人又不像男人一樣可以舉孝廉!”關小蘭問他。
曲淳風好一會兒不說話,後來又哼了一句:“反正她沒安好心!”
“那她怎麼做才是安了好心?怎麼樣做才算真心對我們好?”關小蘭真不知親父母怎樣才算對親兒好。
“她要是不帶老二,不生老三老四,那才是真心對我們!這心思分成好幾節兒,有個屁用!”曲淳風對婆娘講了真心話。
這種人想得父母全部的愛,又想兄弟一起照顧父母。
愛要百分百,付出隻給十分之一,這才劃算。
“改天我去問問淳安兩口子,他家隻有他這麼一子,看看他家過的好不?”關小蘭想到這個辦法。
曲淳風則說:“淳安能有什麼不好?早就當家做主了。四嬸有病,家裡早放權了。”
關小蘭覺的還得問問。
“你下去做飯?太冷了,我不想動。”
“我也不想動,水缸裡還沒水了。你說你沒分家前天天挑水,分家了連自家的水缸都挑不滿。”
“以後我天天挑行了吧?咱倆一塊下去烤地瓜吧?”曲淳風說道。
“行!你手藝咋樣?”
“包熟的。”
…………
“娘,定業他爹這兩天沒回來了。”曲淳香的婆娘姓於,人稱曲於氏。
曲淳香是曲崖的大兒子,曲定業的親爹。
大前天一早說去鎮子上買豆腐給定業補腦子的,拿了錢人還沒回。
曲牛氏不以為然的說:“他一個漢子,你擔心什麼?這風雪來的猛,肯定去你姑婆家躲雪去了。”
曲於氏聽婆婆這般講,心裡更突突了。
姑婆家的大表妹帶著閨女在娘家守寡,自家男人,自己知道什麼德性。
不怕他打野食,就怕他帶人回來養。
本來就家裡過的緊巴。
曲牛氏見兒媳婦的樣子,便明白。
不由罵道:“不會算賬的榆木疙瘩!你男人在外麵不花錢享受了,這是賺了。如果能帶回來,你不就是有人伺候了?兒子就有了換親的人?就你這樣的,怎麼就生出定業那好孩子了?真是的!”
說完不再理她,讓她給主屋的炕燒火。
雪開始下第三天了,家裡的柴火下去了大半。
曲牛氏也擔心大兒子,是一個能說會道心思活,當家作主的好手。
…………
此時,曲淳香正被人打斷腿,光著腚押進了左姓人家祠堂。
外麵雪還在噗噗的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