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從正月初一開始,縫製布子準備裝糧。
一共縫了十個布袋,每袋裝個三四十斤,剩下的糧名義在家裡存放,實則在全在方橙空間裡。
年前得的兩輛推車,正好派上用場。
過了十五早早出發,化雪路難走。
正月初六,有人來送信,此次來人騎著騾子,真正的陳欄心腹。
此人姓沈,名秋郎。
方錦年識字,但方橙不準備自己看。
讓陳盎然來讀,看看他那個好爹能下濺到什麼程度。
“吾妻錦年:多日不見甚是……借雙鳳玉佩一對,馬蹄金鐲一對,皎月玉盤一雙,百子手串,雲霧紗兩匹,紅珊瑚一盆……此些物品乃長我陳府臉麵,櫻姐必將待你如親母供養……”
陳盎然讀不下去了。
此些物品均為母親嫁妝……卻被父親輕描淡寫的許給庶妹當嫁妝。
方橙聽後,笑著對沈秋郎講:“你們將軍又不是我兒子,怎麼花我的嫁妝這般理直氣壯?再說了我一個堂堂正妻,稀罕一個庶女把我當偏室親母?這般下濺的作法,也隻有你們老爺做的出來。”
沈秋郎沒話說,隻講:“夫人,我隻是一個送信的……”
方橙點頭,對他講:“既然你是個送信的,那也給我帶話給你的將軍,你臉大的水州都裝不下了?”
“小的,小的一定帶到!夫人,那些東西……”沈秋郎還是不死心的問。
“你隻是個送信的。”方橙輕輕的把話兒頂了回去。
沈秋郎見正室夫人這般,隻能提示一句:“如果小的未帶回東西,不怕將軍對您與令郎不喜啊……”
方橙輕蔑的一笑,懟他道:“他不喜又不是我不給東西才不喜的。瞧瞧你一個下人,都可以對他的大公子說是我的令郎了。既然如此,就讓他繼續不喜下去吧!勸你早走,不然我火氣上來,你可走不了。”
沈秋郎臉色掛不住,有被這鄉野婦人指責的羞怒,有自己口誤的尷尬。
於是立馬起身,拱手出門牽騾子走了。
方橙可不信這廝會真離開,信中所言的東西,姓沈的忍不住貪意。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狗腿子。
…………
陳盎然一屁股坐在凳子,氣的雙手發抖。
嚇的馬氏趕緊握住他的手。
方橙關上堂屋門,對好大兒講:“陳欄有十二年未歸永,這十幾年間我替他儘孝送走四位老人,他忙著生了三個閨女,或許後麵還有……如今欺到我跟前了。出了十五,我去水州問個一二!我去休了他!你如今也長大成人了,你選跟他還是跟我。”
陳盎然心裡亂的很,還沒吱聲呢,馬氏急著說:“娘,我們跟您!公爹我沒見過,任他再大的官,也跟我們沒關係。都說不跟做官爹,隻跟討飯娘!”
“三妹的話,就是我要說的!娘,我跟您!”陳盎然忙附和馬氏的話。
方橙點頭,覺的兒媳比兒子更通透一些。
這時陳美拉了下她的手道:“大母,美跟您。”
“好。”方橙回握他的手。
“母親要去水州,兒子陪您前去。”陳盎然氣的不行,陪母親去休了陳欄。
方橙點頭:“全家都去,這種地一年也出不了幾文錢。我打算地讓族人白種,地契帶走。等歸鄉時,再收回便是。”
馬氏一聽不是丟下她和孩,忙說:“那,咱們早早收拾東西。這麼遠費鞋,我趕緊多做雙鞋。”
語調中都帶著歡快。
…………
沈秋郎身有武藝,出身盜賊。
夜間風聲起,雖有殘雪反光,但比以前暗多了。
短刀彆門栓,彆了好一會兒,門栓一動未動!
沈秋郎的手凍僵了,也沒有彆開那門。
隻好趴在窗外,用蘆葦管向屋裡吹迷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