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彆墅。
唐明遠的手機,也開著擴音。
所以。
鄭謙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的時候,一旁的柯淑雲和黃素芬全都聽得明明白白。
特彆是早就看不起鄭謙的黃素芬,聽到鄭謙的話後,一下子就炸了。
“你看吧,兒子,這就是你所說的醫術厲害?我們現在請他過來,他都沒膽子來了!”
“所以,剛剛他說的那些,肯定是隨口胡謅的,讓他滾,有多遠滾多遠,我們唐家不歡迎他!”黃素芬破口大罵起來。
“我們有範老在,小輝不可能會有事兒的!”
柯淑雲也是點頭,“老唐,你可得記住了,這次幸好沒有讓他上手,不然釀成大錯的話,你後悔都來不及了,把電話掛了,抬著小輝去房裡休息吧!”
唐明遠的眉頭皺起,臉色有些難看。
與此同時。
在雲和縣的酒樓包間內。
喬樹庭也是有些傻眼。
他也沒想到,最後竟是弄成了這般結果。
不過,喬樹庭也知道,這事兒,根本就怪不得鄭謙。
人家大老遠來你唐家看診,彆說飯了,連一口茶都沒喝上,就被攆了出來,現在還讓人家回去看診,呼來喝去,人家的醫術沒有那麼廉價吧?
“不去也好,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喬樹庭回了一句,就要伸手掛斷手機。
但鄭謙這時,卻不急不忙的擦了擦嘴,從喬樹庭的手上接過了手機。
他對著手機道,“唐總,其實你兒子的病情,並不複雜,如果非要說,他為何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那純粹是你們自找的!”
唐明遠沒有掛斷電話,急忙問道,“鄭鎮長,此話怎講?”
鄭謙緩緩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你兒子發病五年來,你看過不少醫生吧?各門各派的都有,溫病派,火神派,傷寒派,滋陰派的藥方,你幾乎嘗試了個遍?”
唐明遠一頓,不知道鄭謙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黃素芬道,“明遠,你可彆被他糊弄了,我們家小輝得了怪病,這個消息,還曾上過報紙求醫的,當然看了各門各派的不少醫生,隻要略一打聽就知道的事情,何須他姓鄭的這麼說啊?”
鄭謙聽到黃素芬的話後,也不氣惱,接著道,“這些各門各派的醫生,所開的方子,補虛者眾多,而攻實者甚少!”
說到這裡,鄭謙忽然加重了語氣,“但錯就錯在,你們太心急了,你們一個方子,吃了兩副藥,發現沒有效果,就立刻換下一種!”
“又吃了幾天,發現效果不如預期,緊接著繼續換下一種,如此一來,補虛攻實相混,溫病,火神等各派的方子融在一起,彆說是病人了,就是一個鐵人,也會吃出毛病來的!”
“也是因為這些方子太多太雜,唐輝,原本一個小小的病,愣是被你們自己的心急,給‘治’成了如今模樣!”
聽到鄭謙的話後,唐明遠倒是一愣。
可不就是這樣嗎?
五年前,唐輝剛剛發病的時候,症狀還是很輕的,隻是有些胡言亂語罷了。
當時家裡人也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唐輝打小就聰明,不可能有什麼大問題。
可當他們看完一個醫生後,對方開了藥。
唐輝剛吃了兩天,發現沒有好轉。
母親黃素芬和老婆柯淑雲就通過各種渠道,打聽到了其他地方有個什麼神醫。
所以,他們就急匆匆的舍棄第一個醫生開的藥,轉而去第二個醫生那裡看診。
又是兩天沒效果,黃素芬和柯淑雲又開始著急了起來,又是四處打聽。
得知哪哪有一個神醫,專門治療這種精神問題的,好多人都看好了。
便又匆匆舍棄第二位醫生的藥,轉而去找第三位醫生。
之前唐明遠自己還不覺得,現在被鄭謙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意識到了。
這些年來,前前後後,在碰到範冠昌老先生之前,他們竟是前前後後看了不下百位醫生了。
幾乎每個醫生的藥都是吃個一兩天,沒效果就換下一個,幾乎一個醫生,隻要沒什麼效果,從不看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