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輕舟手上動作一頓,看向文瑞武,“瀆職?”
“不錯!”
文瑞武一臉氣憤的道,“阮局長,我知道鄭局長是從縣衛生局調任過來的,我理解他跨係統來到咱們招商局,工作不熟悉,需要時間去學習!”
“我也知道,你給了他學習的時間和機會,這前後都快半個月了,壓根就沒有讓他參與到工作中來,隻是為了熟悉工作!”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對他的照顧,是為他考慮,我不說彆的,隨便換一個人,都知道感恩,都知道負責,都知道好好學習,爭取早日接手招商局的工作,承擔起自己那份職責!”
文瑞武說到這裡,臉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阮局長,我們對鄭副局長已經算是足夠好了吧?可他呢?他是怎麼做的,你知道嗎?”
阮輕舟頓了頓,美眸的目光落在文瑞武身上。
文瑞武繼續說了下去,“可鄭副局長呢,據我所知,這連續一個星期來,鄭副局長每天隻來招商局打卡,早上八點半到的,十點半他就離開了招商局,一直到下午三四點才回來!”
“這一整天,幾乎全都被他浪費掉了,再這樣下去,彆說給他半個月了,就是給他半年,也熟悉不了招商局的工作啊!”
“阮局長,市領導的安排,我無法評價,可不能讓鄭副局長一個人,壞了咱們招商局的規矩,破壞了我們招商局的正常工作啊!”
“鄭副局長現在能連續一個星期無故早退,再這樣下去,他可能就連續一個月都不露麵,甚至連招商局都不來了,那他的這個副局長,空掛著職位,拿著國家的俸祿,一點事兒都不乾,這不叫瀆職嗎?”
文瑞武說到最後,義正言辭。
同時,他還從手上的公文包裡麵,翻出來一遝文件,遞給了阮輕舟。
上麵全是鄭謙上班的打卡記錄,以及他連續一周上午十點多就離開招商局的時候,招商局大院樓下的監控拍攝下來的畫麵截圖。
阮輕舟輕輕翻了翻,語氣不鹹不淡的道,“文科長,你觀察的還是挺仔細的嘛!”
文瑞武早就知道阮輕舟會這麼說,急忙道,“阮局長,我是盯了鄭副局長兩天,但我那都是在我自己的本職工作全部完成的情況下去做的,其他的情況,有些是下麵的科員反應上來,我才去找人調取監控的!”
說著,文瑞武指著一旁的耿藝華,“阮局長,您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耿副科長,她可以替我作證,而且,您也知道,我最近這一周的工作日報,可都準時提交給您的,沒有絲毫的耽誤!”
阮輕舟擺了擺手,“我隻是隨口一說,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行了,舉報的事兒我知道了,我會去核實調查的!”阮輕舟開口,然後繼續低頭寫著文件。
文瑞武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然後就跟著耿藝華兩人一起離開了。
早先,鄭謙還沒來海明市招商局的時候,唐順的事發後被免職。
當時,市招商局就有傳言,說業務三科的科長文瑞武,極有可能更進一步,接替唐順的工作,成為招商局的副局長。
那段時間。
文瑞武的工作表現,已經不能用賣力來形容了,簡直就是賣命!
但可惜。
最後組織上考察,覺得文瑞武的資曆尚淺,還需要積累,才作罷。
文瑞武倒是沒有多少失望。
因為自己資曆尚淺的事兒,他自己心底也清楚。
隻是,努力一把,掙紮一下。
即便是最後沒成,也算是給自己一個交代。
可緊接著。
讓文瑞武萬萬沒想到的是。
市委組織部,竟然從南雲市涇江縣的衛生局調來了一個鄭謙任命為招商局副局長!
這下子,文瑞武一下子炸了。
換做其他任何一個資曆足夠的老同誌來擔任這個副局長,文瑞武都無話可說。
畢竟他的資曆差了點。
可是這個鄭謙。
如此年輕!
自己的資曆不夠,他姓鄭的資曆就夠了嗎?
那姓鄭的資曆,比自己還淺啊!
但可惜。
牢騷歸牢騷。
鄭謙的任命是市委組織部經過研究決定的。
他文瑞武還沒有那個膽子,直接去炮轟海明市市委組織部。
所以,他全部的牢騷和怒火,全都撒在了鄭謙身上。
從鄭謙來到海明市招商局報到的第一天開始,文瑞武的一雙眼睛,就在暗處,時刻緊盯著鄭謙。
他期待鄭謙犯錯。
這樣,他就可以挑毛病,最好是犯一些原則上的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