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混的,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至於沒有家屬的,沒有兒子的,往後有多的婆娘,我幫你們張羅。
就算死了,往後部族裡有多的小孩,隻要願意我趙銘出錢過繼。
我不知道你們草原信不信奉傳宗接代那一套,但該做的能做到的,我就給你們給辦了。
不能做到的,我儘可能滿足。
不過我醜話也說在前頭,在我手底頭辦事,有功賞有過得罰!這次的二十來號弟兄是勇士。
不過以後誰要是臨陣脫逃,擾亂軍心,我第一個斃了他!”
趙銘環視一圈旋即朝一旁的張鶴使了個眼色,張鶴也是將原話按蒙語複述了一遍。
聞言眾人不由麵麵相覷,一些剛剛死了男人的都是鬆了口氣。
因為按照規矩,家中男人死了,一般最先就要被同族叔叔伯伯們給搶走,淪為他們的妻子。
這也導致另一個問題,之前的小孩的遭遇肯定不會好,運氣好點的碰到的男人善良還能幫著一起養。
但運氣不好,可能動輒對這些繼子打罵,甚至在災年糧草不濟時還會將其拋棄,任由其在外自生自滅。
這種事並不新鮮,故而這些女子都是長長出了口氣。
不過那些單身漢臉色就有些不太好了。
趙銘說的好聽,但現在有多出來的娘們竟然不給他們分享,本來已經眼巴巴等著呢,結果竟然不允許。
趙銘自然不會慣著這少部分人。短時間看的確會丟失一部分人心。
但長久來看,這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若等這些死去之人的後代成長起來,對趙銘隻會有感激。
甚至這批死去之人中,就有幾個的兒子也是騎兵隊伍中的一員,年紀約莫十八九歲。
這些人此刻對趙銘這位長官已經是打心裡感激。
誰又希望看到自己母親淪為那些叔叔伯伯們的妻子呢。
次日察哈爾迎來了第一場雪,風雪不大,僅僅在草地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積雪。
而此時一支穿著厚實襖子的牧民隊伍正騎著馬匹背著弓挎著刀踩在這積雪之上。
放眼看去人數還不少,約莫有一兩千號人,並且中間還驅趕著大量牛羊群,其數目不下三四千。
為首之人頭上戴著羊皮氈帽,麵門用一條狼皮圍脖圍住僅僅露出一雙眼睛。
一隻眼睛灰白一隻眼睛正常,赫然是上次與趙銘廝殺過的獨眼一行人。
“牧長!咱們還是不要去了,這要是回來遇上暴雪那弟兄們真就隻能困在大草原喝西北風了!”
並排前行的一名部族勇士無奈勸說道。
此人是商都部的牧副,也是商都部內部分支家族中人數龐大的一支。
一般能在一個部族擁有一定職權的,大多都代表此人背後的族人在部落裡占據極大份量。
這就像是中原之地的士族,古代的時候高官俸祿往往是士族的標配。
就像這兒近兩千號部族勇士,其中不少都是兩人沾親帶故的族人。
“你再說一遍!”
獨眼淡淡開口,那隻僅存完好的獨眼死死盯著牧副,看得對方一陣膽寒。
不過牧長這般執著,他也清楚屬於無可奈何。
茂明安部和達爾罕部兩部都是他們的合作夥伴。
這兩部掌握著往東的貿易窗口,有渠道,但他們兩部又不可能每年每月都有大量牛羊馬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