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鶴這麼直接就說了,趙銘反倒是笑了笑。
“你覺得我們這裡安全嗎?”
趙銘突兀的扭轉話鋒讓張鶴有些錯愕。
“當然!”
張鶴想也沒想就點點頭,指著遠處的河流正色道,
“您可彆小瞧這條河,這條河是從山上流下來的,剛剛你也看到了河流十分湍急,並且深度寬度也十分足夠。
外人想要直接涉水過河根本不可能,至於想要搭橋那就更不可能,這麼多哨塔可不是擺設。
隻要看到敵情我們這邊立馬就能有所應對,我們手裡有槍有弓。
就算他們填進去大量人手好不容易搭好這道橋又能如何?狹窄的橋容納一人通行也就頂天了,難不成他們還能飛過來不成?”
張鶴的戰術素養還是足夠的,狹窄的道路想要麵對槍林彈雨通行根本不現實,隻可能被打成篩子然後跌下徹骨的河水。
至於屍體堆砌過多導致河流填平這就更不可能了,剛剛他也說了,這河流十分湍急,人一跌下去就會像浮木一樣被衝走。
趙銘卻是淡笑著搖頭,指了指不遠處已經堆積出淺淺一層的積雪。
“還沒看出來嗎?你覺得以現在的氣候再過上幾天這條河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
張鶴神色頓時一凝,他這才想到這一嚴重問題。
不僅僅河流結冰這麼簡單,率先結冰的肯定是上遊結冰很快這裡也將進入枯水期,同時伴隨的就是結冰。
運氣不好的話,甚至還未等河流乾涸河麵就結上厚厚一層冰了。到時候人家都不用搭橋,直接踏冰而行。
隻須在馬蹄上裹上一些布匹,外蒙人就能如履平地般殺入這片安寧的霍中屯。
往年還好,河流過於湍急,枯水期還要過上一兩月才會到。但以今年的寒冷程度可能半月甚至這幾天就會結冰。
“所以,戰備一定要重點進行,我已經想好了明日開始除卻婦孺,能上馬的青壯有一個算一個都得給我參與訓練。
訓練刻苦的,我能讓他吃到撐,訓練不行的就給我吃糠咽菜!
張師傅你應該知道,亂世當用重典的道理,讓底下人過渡安逸,結果隻是全部跟著完蛋!”
說到最後,趙銘的神色一下子冷冽下來,而張鶴已經有些啞口無言。
哪怕他思維還停留在以前自保求安逸的想法,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年輕人說的很對。
“可要是糧食不夠,到時候大家鬨起來怎麼辦?還有就是這些部族青壯大多都是有家小的。
我估計他們寧可自己少吃一點也要補貼家中老小,到頭來隻怕”
“嗯,所以我才說要統一管理糧食,明天開始大家開始一起用餐。
參與訓練的一塊,婦孺老幼一塊,挑選一些人負責監督,誰敢偷偷藏下糧食,那下一頓的吃食就沒了。
至於鬨起來也不用擔心,起碼半月之內無需操心。”
趙銘淡淡說著,臉上一點也不急。
這讓張鶴有些困惑,不由反問道,“那半月之後呢?”
“半月之後很簡單,那之後就每天給所有人提升每日份量。每天多一點,不需要太多,隻需要能讓大夥明顯看到每天的食物都在變多。
然後維持三天,三天後繼續恢複之前的份量,如此再過七天再增長三天份量,如此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