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的在來回踱步,似乎在思考極其難以解釋的問題。
坐著的也是眉頭緊皺,手指不斷摩挲著真皮座椅的扶手,旁邊的茶水糕點都已經涼透了也無人問津。
“主任,您為什麼要單方麵暫停談判,我看他們提出來的要求已經並不過分了。
我們隻需要舍棄一些小小無足輕重的顏麵,土地他們沒提,就連他們每次都要提的承認合法權的問題上他們也沒提。這這不是很好嗎?”
一名部員最終還是沒忍住問出心中疑惑。
剛剛他們已經談判到了最關鍵的節點,結果自家王主任竟然單方麵申請暫停。
不僅是這一位部員困惑,另一位部員也是大感好奇,
“對啊主任,這些天我們每天都在和外蒙人扯皮,之前他們提出來的要求有多過分您也看到了。
現在好不容易對方降下來,再拖下去,我們倒是能拖,可察哈爾的人口經濟損失那就太大了。”
然而聽著這些,王主任卻不為所動,但不斷踱步的動作停頓了片刻。
他站在了窗前,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麵鱗次櫛比的建築有些出神。
外蒙他上次曾跟隨徐先生來過一趟,當時僅僅作為徐先生的秘書,後來幾經轉輾坐到了這個位置。
當時的大庫倫落後歸落後,但有著許多令人親切的地方,那就是諸多東方風俗的建築屋頂,如同鱗片般的房頂瓦片隨處可見,還能看到許多純粹榫卯結構的標誌性建築。
然而再次過來,這裡已經新增了不少俄國風格建築,就連這棟政務大廈也變了,變得更加寬敞明亮,也變得陌生。
“你們沒發現情況不太對嗎?談判桌上,占據優勢的一方永遠是占據主動權的,你們不覺得他們妥協的有些太快了嗎?”
沉默良久,王主任淡淡開口。
這話讓一眾部員麵麵相覷,但還是有人反駁道,“主任,是這樣沒錯,可這不是很正常嘛?我們到這兒都一個月了。
每天這樣磨,估摸著他們也是被我們磨得煩了,亦或者南下的外蒙大軍已經劫掠足夠,本就想著要撤軍了說不定。”
“不不不!這並不合理!”
王主任直接搖頭,
“之前的談判如何你們很清楚,哪一次不是他們提出許多無理要求,就是奔著糊弄打趣我們的意思。
他們並不急!
可今天不同,他們急了!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
“前線亦或者他們內部出現了大變動!”王主任言語十分篤定。
“不會吧!可是南邊的電報並未提示我們前線出現巨大戰果才是。”有部員皺眉道。
“不急!如果不是前線出了變故那就是他們內部出了問題。
你們信不信,再等等我們自己不去,他們就該催我們繼續談判了!”王主任淡笑著。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一名侍者就推開房門,看了一圈這才微微躬身語氣恭敬道,
“幾位使團成員,我們長官詢問你們,是否可以繼續談判?”
聽到這話,幾名部員都一臉詫異的看向自家主任。
“抱歉,我方覺得這次談判還有欠妥當,我們取消今日的談判。”
稍作沉默,王主任便笑著婉拒。
“呃先生能告訴我們這是為什麼嘛?我方其實很樂意儘快解決這件事。”侍者有些詫異,但還是顯得彬彬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