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怪他們的行動速度會這麼快。
武師長所部本來就十分懈怠,他們算是整個中條山防線中,最疏忽防守的部隊。
平日上官沒注意時,士兵更是各種偷奸耍滑。
甚至彆說是上官了,這些軍官平日也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會,時不時還會和附近的百姓商賈做一些買賣,這小日子好不快活。
就剛剛打過來的時候,不少城內的中低層軍官其實都在一些地方玩樂。
有的和附近一些活不下去的寡婦勾搭上了,有的是組局在玩牌,
有的乾脆就是在聚在一起抽大煙。
甚至現在都有不少中低級軍官還不知道城牆一帶已經淪陷,不知道的他們還以為城裡有人放鞭炮呢。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老衛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喝了好幾盞茶了。
他估算了一下,現在應該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
眼睛盯著時間過了那個點,他這才長出口氣。
“趙兄弟,你剛剛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呢?是不是?”
“開玩笑?嗬嗬,老衛,你要是覺得這是開玩笑,那就是開玩笑吧。”
趙銘笑著擺擺手,自顧自的端起茶呷了口。
身形尋了個十分舒坦的位置躺在這張太師椅上。
他還是喜歡那種沙發,對於這種古香古色的太師椅坐不習慣。
這玩意雖然看著很大氣,也很端莊上檔次,可就是硌屁股對背也不是很友好。
噠噠噠!~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咚咚咚!
“進!”
“長官,人已經帶到了!”
“好,那就帶進來吧!”
趙銘揮了揮手,那名士兵立刻行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人來了?
什麼人?
老衛皺眉,總不可能真是老武吧?開什麼玩笑?
然而隨著片刻兩名士兵押著一個不斷掙紮的人進來時,老衛眼睛都瞪直了。
這這這
“老武,你怎麼在這裡?”
“衛長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被趙銘給抓過來的。
衛長官你可一定要給我討個公道啊,這趙銘實在是太無法無天了!我要控訴我要控訴!”
看到是老衛,武師長頓時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控訴起來。
那模樣,讓人見者落淚聞者傷心。
隻是他沒注意到老衛那臉上的尷尬。
就見他輕咳一聲,“咳咳,老武啊,還沒和你介紹呢,我身邊這位就是第四十集團軍長官,趙銘趙長官!”
屋內一瞬間安靜下來,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老武也是尷尬了,這控訴控訴到了正主身上。
但很快他就有些複雜和憤怒的看著趙銘。
哦不,憤怒這會在他心中的比例很少很少。
因為能坐到他這個位置,就沒有蠢貨。
並且很能識時務,所以他麵色一陣複雜之後,便是點點頭。
“趙長官,我老武自認之前沒有得罪你吧?
如果有一些得罪的,還望擔待,隻是你現在這麼做,又是幾個意思?”
聽著武師長的話,趙銘這才好似方才反應過來。
先是看了看武師長,對方是一個國字臉的中年男人。
長得倒也是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光是看麵相就知道。
這絕對是一個大咧咧性格的人,比較粗獷豪放。
“武師長沒錯吧?”
“嗯!”
“這次算是我對不住你,我這人屬於空降,空降最怕的就是沒有威望。
所以我就想著殺雞儆猴,所以你就是那隻雞,我這麼說你能理解吧?”
看著趙銘笑眯眯一本正經說出這番話的表情。
武師長呼吸頓時急促起來,有心說許多話,可全都堵在嗓子眼了。
這還是人話嗎?
聽聽!
武師長現在又是憋屈又是鬱悶,他現在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被刻意針對了,還是被誤打誤撞被碰巧撞到了。
“那趙長官,您現在想怎麼做?”
武師長沉默片刻緩緩道。
聞言趙銘想了想,“你將今天這事兒告知上峰沒有?”
“沒!還沒來得及。”
說出這話時,武師長臉上有些尷尬,因為確實是沒來得及。
趙銘的人來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他剛剛有點準備,結果就被人家給一窩蜂衝了進來給摁在了地上。
至於他的警衛營,也不知道在哪裡摸魚還是說被乾掉了,總之事發前,壓根就沒聽到多少反抗就被全部製伏了。
“很好,那我再問你,你的人損失的多不多?”
“呃也不算多損失約莫七八十名弟兄”
這點也是讓武師長尷尬的一點。
指揮部都被人端了,自己麾下竟然就損失了這麼點人。
說得好聽是傷亡很小,說的不好聽,純粹就是這群家夥已經完全沒啥戰鬥意誌了。
估計開戰時,這群狗東西不知道在哪裡快活呢。
他覺得隻怕這七八十人都是因為逃跑不夠及時被誤傷了,或者被炮彈給碰巧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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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趙銘麾下的炮兵部隊還真沒有真打算給武師長的人造成極大減員。
畢竟說到底,這就是一場內部衝突,還是不宜把事情搞得太大。
“很好,那這樣一來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趙銘點點頭,
“我有個想法,你看怎麼樣。就是今天這事我們就各自都當沒發生過。
你繼續當你的師長,你的人還是駐守這裡,我也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你要是同意就點點頭,我立刻就會讓人把武師長你恭恭敬敬給送回去。
你要是拒絕那自然也有我的另一套解決法子。”
聽著趙銘的說法,武師長咽了口唾沫。
隱約間他感覺另外一種選擇估計不會太好。
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點了點頭。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這種事他很清楚。
這麼多年過去,什麼憋屈的事情他沒見過?
要是任何事都講究一步不能退,那他早死了。
“很好,武師長我現在越來越欣賞你了。這樣吧,你走的時候把你的人也一並帶走。
這片區域就是我的人接下來的臨時駐地,另外你走的時候我還會給你送一批小禮物。
算是我初來乍到給武師長的一些小小心意,這你就不要推辭了。”
說著趙銘還一邊幫武師長解開身上的束縛。
感受著身上逐漸放鬆下來,武師長壓根就沒怎麼注意趙銘說了些什麼。
隻是覺得鬆了口氣,總算是一條命撿了回來。
就今天這種情況,能夠活著他是沒想到的。
畢竟事情鬨得這麼大,一般來說,大多人的選擇就是一不做二不休了。
但趙銘還能克製住這股殺意,很難得。
就不怕自己出爾反爾,回去就把這事兒捅到上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