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廣順父子出了茶樓,王茂平望了望茶館的二樓,窗邊並沒有人。
“二平,看什麼呢,趕緊走了!”
“誒,來了!”
兩個人並沒有注意到隔壁桌頭戴四角方巾的大叔對著王茂平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黃毛小子,竟然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兩人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回到屋裡,王廣順將賣的錢從懷裡取了出來,一堆銅板碎銀中,那個十兩的中錠顯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乖乖,這個是十兩的?”黃氏拿起銀錠摸了又摸。
“嗯,二平將驢打滾的方子賣給了茶樓的掌櫃,一共賣了十二兩。”王廣順解釋道。
“啥,把方子賣了?那個咱們自己賣驢打滾多好啊!”黃氏有些不甘心。
“奶,驢打滾並不像杏脯,其他人很難做出咱家的味道,驢打滾彆人多嘗試幾次還是能做出來的,等其他人也做出來時,咱們是賣不了多少錢的,在縣城賣不劃算。”
“況且,我和茶樓掌櫃的也說好了,咱們還是可以在鎮上賣的。”王茂平解釋道。
“唉,我還準備把它當作家傳秘方一代代傳下去呢。”黃氏可惜的說道。
……
大概是去了趟縣城有些累了,王茂平這一晚睡得很香。但是今天晚上有些人卻是難以入睡。
張士景,也就是今天坐在王茂平他們隔壁的大叔,今年已經是要知天命的年歲,現在任上陽縣的縣丞。
在縣衙內摸爬滾打了二十年,前兩年好不容易才爬上縣丞的位置,不過地位也不算穩固,下麵那個馮主簿,是鄭知縣夫人的遠房表弟,仗著八竿子都打不著的親戚關係,成為了知縣的心腹。
而他要不是資曆深,人脈廣,恐怕縣丞這個位置早就是那個姓馮的了。不過即使成功的當上了縣丞,也並不受鄭縣令的重用。他急需要做出一番功績來證明自己,不能讓那個姓馮的站在自己的頭上拉屎。這也是他現在難以入睡的原因。
昨天本來是去茶樓喝喝茶,散散心。沒想到就聽到人們議論板泉村被雷劈的事,鄭知縣這幾天正因為這件事悶悶不樂,任誰治下的村子總被雷劈被傳是遭天譴都會不高興。
更何況今年已經是鄭知縣在任的第六年,大的功績沒有,還有這樣不吉利的事情,九年任期滿時,向上升遷的可能性很小。
哎,如果能幫上鄭知縣調查出板泉村總被雷劈的原因就好了,這樣就能成為鄭知縣的心腹了,當然也隻是想想,自己可沒有那個本事。張縣丞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時候王茂平和王廣順的對話正好被張縣丞聽到,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無稽之談,胡說八道。”上陽縣境內從來就沒有過礦場,也從來沒有發現過礦石。
“黃毛小子,竟敢胡說八道。”雖然嘴上這麼念叨著,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在板泉村發現礦脈,不僅是大功一件的事情,而且鄭知縣也能對自己另眼相看,還能打擊一下姓馮的那家夥的囂張氣焰……”這麼想著更是睡不著覺了。
“你到底睡不睡,再不睡彆怪我給你踹下床。”張縣丞的媳婦是個潑辣性子。
“這就睡了,這個潑婦……”
王茂平自然是不知道有人因為他隨口說得一句話而徹夜難眠。第二天又投入到了繁重的課業中。
“不知命,無以為君……不知言,無以知人也。”這句話的大概意思是說“不懂得天命,就沒有可能成為君子……”周秀才一邊講著一邊敲了敲犯瞌睡學生的桌子。
“君子立身處事的三點要求,即是“知命”、“知禮”、“知言”,你們聽明白了嗎?”周秀才大聲的問道。
“先生,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