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肇原府的百姓還不知道,你的家人也還不知道,怎麼,沒有勇氣對他們講嗎?”
許璞歸依舊沉默著。
驚堂木再次響起,王茂平的語氣低沉了很多。
“許璞歸,你到底做過什麼事情還不從實招來,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難道真想讓本官大刑伺候?”
是要現在說,還是當著所有人的麵行刑之後再說,想來許璞歸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說!”
終於進入到了正題,大堂外圍觀的百姓都支起了自己的耳朵,生怕錯過了什麼。而孫竹的手也緊緊抓住丈夫的手臂。
“我為那些私販貨物的商人,發放用來兌換馬匹的銅牌……”
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所以決定要說,許璞歸也沒有什麼隱瞞。隻是始終不敢看身邊的家人一眼。而聽到他的供述之後,許夫人已經癱倒在地,許卓群身體也開始顫抖。
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父親)居然在為外族做事。許家這次真的完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許夫人此時已經淚流滿麵,她想不通自己的丈夫是舉人,妹妹還入宮做了娘娘。還不夠嗎?為什麼要為外族做事?
“要不然你覺得你的日子能過的這般衣食無憂,舒心自在嗎?”這句話算是對許夫人的回答。但自始至終許璞歸都沒有與她對視過一眼。
“我寧願不要這樣的日子,我寧願不要。”
為外族做事,即使許夫人是一個深閨婦人,也知道後果是什麼。如今她心裡渺茫的希望已經徹底被粉碎,接近崩潰的邊緣。
而圍觀的百姓們,已經變得義憤填膺了起來。肇原府離邊關最近,這裡的百姓一直在感受著外族的威脅。即使現在外族並沒有來犯。
但是這十幾年來,也會發生小規模的衝突,還有外族之人劫掠村莊與商隊。林江百姓對於外族是痛恨的,而肇原府百姓的痛恨更為強烈。
所以許璞歸的話無疑是點燃了他們的怒火。
“竟然敢為外族做事,簡直是吃裡扒外。”
“是啊,怎麼會有這麼狼心狗肺的東西。”
“難道他不知道,幫助外族,就是在害肇原府嗎?為了錢財,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
“虧他還是肇原府的人,這許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呸,和他姓同一個許真是晦氣!”
“……”
後麵的百姓因為沒有聽到許璞歸的話,還是一頭霧水。隻能從前麵百姓傳過來的隻言片語中,進行猜測。但這並不耽誤他們跟著一起指責。
百姓們聲浪越來越高,許家人則是感覺如芒在背,被千夫所指。而孫竹的神情卻是憤恨與哀傷。
許璞歸落得這樣狼狽的下場,她應該感到高興的,這些年她做夢都想著讓這個人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可惜,如今遭受謾罵的不隻是這個冒名頂替的家夥,還有許家。如果她的父親知道許家的名聲因為眼前這個人而一落千丈,被千夫所指的話,恐怕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