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不唱了?”
“客官,菡夏實在是唱不動了。”
跳了一個時辰,又唱了一個時辰。如今陌惜樓的女子感覺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這樣的客人,她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早知如此,她還不如稱病將人拒了呢。
“嘖!”男子看了她一眼,顯然不太滿意“過來陪我喝酒。”
“是,是!”菡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如今來看,喝酒才是最為輕鬆的活計啊!今天最好是能把這個人醉倒。要不然,一會兒又讓她唱曲跳舞可怎麼辦!
醉棲樓的歌舞漸漸停了下來,街道上早就已經更深夜寂。隻有打更人手中的梆子有節奏的聲響。
“醒醒,醒醒!”
男子輕輕的推了推已經醉倒的女子,對方並沒有什麼反應,看來是真的醉的不輕。起身將房門打開一條縫隙,透過門縫看到對麵的房間門口,白琿依舊坐在那裡。
……
醉棲樓一共三層,吳昆年住在二層,所以無論是蹲門口,還是蹲房頂,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何路所在的房間,就變成了最好的觀察地點。這次吳昆年肯定是有所行動的,於是盯梢的人,便不再是丁樂旗所吸納的那些手下,而是由護衛親自過來。
於是,守在這個房間的任務,就落在了他的頭上。如果可以,何路是真的很想和在外麵躲著的傅九換一換。這歌舞他是真的欣賞不來。
清晨,肇原府開始生機勃勃的時候,醉棲樓裡的人大部分卻在沉睡。而左麵最裡麵房間的門已經被打開,吳昆年穿戴好,邁出房間向著樓下走去。
“絮兒,我去吃早飯,讓掃灑的趕緊將我的房間收拾乾淨。”
“知道了!”
過了不久,便有一個負責掃灑的下人走進了房間,在吳昆年相好兒回來的時候,房間已經打掃乾淨,負責掃灑的下人拿著桶和抹布捧著衣服離開。
“就是她了!”何路暗自說道。之前大人分析過,如果吳昆年是在醉棲樓傳遞消息的話,消息應該是被放到了房間之中。
而能夠不被人察覺到異常接近房間的,除了吳昆年的相好兒及丫鬟,就是每天都負責打掃房間的下人。
將門打開,何路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但由於此時已經天亮,想要不被人發現,還需要多加小心。
負責打掃房間的下人,是一個看起來五十來歲的女子,頭上的白發已經占了一半,臉上還有一道陳舊的傷疤。走起路來,有些畏首畏尾。
何路在暗處,不讓對方脫離自己的視線。不過心裡卻有些疑惑,這樣的女子真的是傳遞消息的人嗎?
“有東西嗎?”
女子去到後院,剛將手裡的工具放下,靠近後門的低矮房子裡,便走出一個人來。
離得有些遠,所以何路看不清他的樣子,也聽不清兩人的對話。隻看到女子好像對著男子點了點頭。
“有你不早點拿出來,找打是不是!”
男人的手揚了起來,直接抽在了女子的臉上。女人發出了一聲悶哼,顯然是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從衣袖中掏出東西,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
“滾下去乾活!”
女人連忙捂著臉逃開。
遠處的何路如今已經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吳昆年真的是通過醉棲樓來傳遞消息的。
之前他們一直沒有發現,是因為吳昆年並沒有直接與彆人接頭,而他們的注意力又全部都在對方的身上自然不會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