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廖氏頭發蓬亂,眼角嘴角,不,應該說滿臉都是血跡,一側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另一側如今已經腫了起來。
說實話,在抬頭的一瞬間,的確是讓王茂平一哆嗦,差點喊出聲來。
如今有了心理準備,往前又走了兩步,想近距離看看她臉上的傷口。廖氏卻不自覺的抬起了雙臂,護住頭部,看來是下意識的防備動作。
看王茂平並沒有再往前,廖氏的胳膊這才緩緩的又放了下去。廖氏的臉上雖然都是血跡,但血跡還是有區彆的。
大部分是迸濺的點圓形血跡,顯然是屬於孫瓦福的。而眼角的血跡是額頭的傷口流下來的,嘴角的血跡也是傷口所造成的。
臉已經傷成這樣,王茂平不相信廖氏的身上沒有傷。
“派人去把杏餘堂的祁大夫請來!再派人去取乾淨的衣服。”
“是!”獄卒連忙答應了下來。
王茂平轉身向著大牢外走去,直到重新看到明媚的陽光,才對著常舟說道:
“等治完傷後,再問話吧!”
“是!那卑職如今派捕快去對醉棲樓的人進行仔細的盤問。”
王茂平點了點頭,向著二堂的方向走去。
回到二堂之後,也沒有心思再去理桌案上的公務,開始沉思了起來。吳昆年的消息,是這個廖氏在收拾房間的時候拿到的,然後交到孫瓦福的手中。
再由孫瓦福交給那個送柴人馬前。由馬前傳遞給莊大圖。
從上次何路的描述來看,廖氏對於孫瓦福是有些懼怕的。如今看來,的確是不假。想來這個孫瓦福經常動手對廖氏進行毆打。而廖氏參與傳遞消息,應該也是被逼無奈。
當然,這個猜測隻有等到大夫治完傷才能夠確定下來。而之所以請的是杏餘堂的祁大夫,是因為此人是肇原府城極為少見的女大夫。
祁家算是三代行醫,這個祁大夫也是從小學習醫術,在其父親去世之後,便繼承了醫館。
但杏餘堂的醫館不大,病人也並不多,去看病的也多為女子。病人不多,除了有固有偏見的原因,也是因為杏餘堂隻能算小醫館而已,名聲並不大。
不過,治療普通的外傷還是沒問題的。而且王茂平想讓這位祁大夫在治傷的同時幫忙驗傷,這樣更加方便一些。
而王茂平之所以知道這位祁大夫,是因為對方會經常不收分毫的為養濟院的孩子看病。
唉,一切就等驗傷過後再說吧!這麼想著,王茂平終於是收回了思緒,準備先處理公務。
而此時的醉棲樓中,雖然不說人心惶惶,但也感覺有些瘮得慌。如今發生命案的屋子,更是沒有人敢踏足。
雖然廖氏已經被帶走,孫瓦福也已經被抬走,但大灘的血跡還在。一下子就能夠想到之前恐怖的場景。
“趕緊去把屋子收拾出來!”
“鴇母,我,我不敢!”
“我,我也不敢!”
下人們紛紛推脫。
“不敢?你們吃我的喝我的,收拾屋子還推脫了起來,真是反了你們!”老鴇指著下人們的鼻子,氣不打一處來!
“可,可官差不是說,先不能收拾嗎?”其中一個下人找到了推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