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瓦福在喝醉之後,會變得很暴躁,偶爾說的話,是我聽不懂的。”
“聽不懂的?”
“不過,就一兩個字那麼短,我猜不出來是什麼意思。”
“那你覺得他說的是哪裡的話?”王茂平確認道。
“我不知道,但也許是外族?”廖氏雖然聽不懂,但這裡畢竟是肇原府,離邊關那麼近,心裡也不是沒有猜測過。
“那,孫瓦福醉酒後都說過什麼話?”
在清醒的狀態下,此人是不會露出馬腳,也不會向廖氏透露什麼信息的。如今也隻能寄希望於醉酒之後了。不過,對於廖氏來說,這應該算是不願意回憶的噩夢吧。
“其實,他醉酒後很少說話,隻是對著我拳打腳踢,有時還會用布堵住我的嘴。防止我叫出聲音。”
果然回憶對於廖氏來說,是痛苦的,不僅麵色驚恐,聲音顫抖,雙臂也不自覺環在身前。
“如果實在想不起來,就算了!”王茂平雖然想獲得更多的消息,但看到廖氏如今的狀態,也有些於心不忍。
說白了,孫瓦福也隻是一個負責傳遞消息的。與吳昆年以及後來鎖定的莊大圖相比,就是一個小蝦米,那麼,收獲的消息,大概率價值不高。
實在是不值得,讓可憐的女子重複回憶痛苦的日子。
“有一次,他特彆的生氣,整個人也是醉醺醺的。手裡拿著鞭子,便衝了進來。”廖氏臉上的驚恐又加深了一些,不過還是強迫自己回憶著。
“他先是用鞭子抽打我,覺得不解氣,便一腳踩在我的背上,將我踢向旁邊。我撞在椅子上,感覺一陣劇痛……”
王茂平在一旁聽著,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孫瓦福就這麼死掉,真的是太便宜他了一些。
“我的頭撞在了床柱上,感覺眼睛很沉,聽到他說,他說憑什麼?”廖氏閉著眼睛,仿佛是又回到了當時,儘管很害怕,但卻拚命的想著。
“憑什麼?”
“嗯,憑什麼有的人可以去燕薊,他卻要在這個破地方,當一個狎司,當一個看門的。”
燕薊就是京城,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王茂平的心頭一沉。但他並沒有去追問,如今廖氏顯然已經陷入到回憶之中,他不能打擾,隻能把思緒壓下來,等待著下文。
“憑什麼,他能夠成為血金人,看看那些人,擁有血金佩後的樣子!”
“他笑的很瘋狂,還拿出了一個東西仔細的打量,隨後摔在了地上。再後來,我就暈了過去。”
“你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看廖氏還在回憶之中,王茂平連忙用語言引導她。
“好像是圓圓的東西。”顯然如今廖氏的記憶有些模糊。
圓圓的?
“是玉佩嗎?”
“不,那東西沒有碎,隻是在地上彈了兩下,完好無損。不過聲音很清脆。”
不是玉的,清脆且回彈,所以很可能也不是金子做的。
“是銅的?”他現在必須要想辦法,讓廖氏的記憶加深一些才行。
“好像是,上麵還有花紋,不過我實在看不清了。”廖氏眼睛睜開,看來是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