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清晨的朝陽,二棗巷又變得熱鬨了起來。男人出門開始為活計奔走,有的出門的時候,下意識的擋了擋自己的脖子。有的喊了一嘴“我出門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沒一會兒婦人們也都走出家門,像往常一樣開始閒聊起來。
“你們家裡昨天沒說什麼吧!”
“說什麼?我做的是對的事兒,他能說什麼!”
“就是,我婆婆都說我做的好呢!”
“我家那小子都知道我是在幫官府查明真相!”
婦人們如今都理直而氣壯,心中還因為能幫到陶二花有一種揚眉吐氣之感。
……
平日知府大人升公堂,一些有興趣有時間又離的近的百姓,就會過來湊個熱鬨。甚至有的百姓,每次升公堂都不會落下。
而如果升公堂審理的是大案,那府衙的公堂外,肯定是要人滿為患。甚至有些人根本聽不到大人審問的內容,也要湊這個熱鬨。
今天升公堂顯然沒有大案發生,所以百姓們不用宵禁結束就跑出家門占位置。但此時公堂外,也已經站了好幾排人,而且還在不斷增加。
在值堂役到來之前,看熱鬨的百姓,有一部分由看熱鬨變成了聽熱鬨,站在最後邊的人聽前麵人嘴裡的熱鬨。
熱火朝天的閒聊,在水火棍有節奏敲擊地麵的時候,停了下來。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中,王茂平坐在公堂之上,拍響手中的驚堂木,讓圍觀的百姓徹底安靜下來。
“升堂!”
“威~武~”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如實道來!”
看到跪在堂上的是一對母女,圍觀的百姓還無法猜出發生了何事。
“民婦陶氏要狀告丈夫葛糧豐!”
陶二花的話一出,圍觀的百姓一片嘩然。升公堂他們圍觀過好多次,但妻告夫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女人也太狠了,居然連自己男人都告。”
“就是,這是夫家和娘家的顏麵都不要了。以後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尚不知內情的百姓已經七嘴八舌說起了自己的觀點。
“肅靜!”一聲驚堂木,百姓們還是聽話的安靜了下來。
“你要狀告他什麼?”
“狀告他經常打我!”
被這麼多人圍觀著,陶二花有些害怕,緊緊攬著一旁的女兒,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公座上的知府大人。
心裡默念著知府大人一定能給她們母女倆做主的,這樣想著好像就沒有那麼害怕了。
“將葛糧豐及他的母親帶上來!”
下一刻葛家母子也跪在了公堂之上。葛糧豐低著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讓葛梨打了一個哆嗦,緊緊拽著母親的衣襟。
“葛糧豐,陶氏狀告你對她進行毆打,你可認罪?”